第8節(2/4)

，早被樓水煙遣了出去。隻怕還不知得不得活。曲音由一個高部轉入悲調，分神想到此事，水煙微歎。不知不覺間，一時偌大的石榭小樓隻剩下兩人。

仿佛感應到她的思緒，少年楊逍合著箏聲，懶懶的漫聲輕吟，扣指輕點節拍，卻是新曲新詞，且聽：“月小潮平。紅蓼灘頭秋水冷。天空雲淨。夕陽江上亂峰青。一蓑全卻子陵名。五湖救了鴟夷命。塵勞事不聽。龍蛇一任相吞並。”

好一副馳騁意氣，瀟灑揮霍之態，明明就是一位曲詞絕佳的濁世翩翩佳公子，那有剛才彈指之間，嗜血殺人的惡魔模樣？

水煙想起這幾月京都脂粉堆裏的傳言，京都來了位年輕的江南公子，相貌俊逸，出手闊綽不凡，這幾月來流連十裏紅粉街，競相惹得無數相思。清影弄姿，繡閣高眠，滿腹錦繡文章折了那驕傲一等一的李繡娘；狂狼不羈之態又奪了晨無雙的一顆清冷心；還有那剛封為十三魁之首的元小小……

思慮間，已至曲終。

躊躇，心裏略覺坎特不安。

樓水煙此人，年方二八芳華，卻已豔絕京都七載有餘，詩、曲、賦絕佳、常為喚官身，奉詔宴使團，在十三魁裏麵是被點詔最多的妓子，這一方麵固然是因為其容貌豔絕，另一麵卻是由於這女子口風甚緊，心思極為伶俐乖覺，場麵應付最為有分寸。

官場之事雖也避免不了血濺五尺之事，但如今日般詭異可怕，卻是首見，而最讓她覺得有壓力的卻是這少年男子，雖一舉一動總是漠不經心，卻讓人有無形的壓迫，而她罩於其中，隻能如牽線木偶。卻又被其神采所迷，芳心暗陷。

“姑娘的風致在於溫柔多情、散解人意。這俗豔的紗帳、薰香、以後通通撤了罷，可好？今日汙了姑娘的閨居，甚為不安。不過在城東錦羅巷內，已為姑娘置好新居。姑娘雖淪落風塵，卻是真正的脂粉英雄。香居贈美人，最恰當不過。”

少年娓娓道來，溫柔勸說。

“一切但憑公子吩咐～”因有顧慮，樓水煙幾番推脫不得，隻得應承下來。卻暗想不知道怎麽像“那邊”交代。

好似看透她心中說想，少年微微笑言道：“至於‘那邊’的情況，樓姑娘不用擔心，隻需姑娘收下這房契，做個引薦人，餘下的一切起交給楊某來辦即可。”

……

……

……

元泰定二年，乙醜。大都驚變。

新立太子孛兒隻斤阿刺吉八國宴上失德，漢黨坐大。泰定帝因“鑄幣案”大怒，隨即發現國庫空虛。同年六月，史稱“息州民趙醜廝，郭菩薩，妖言彌勒佛當有天下，有司以聞，命宗正府，刑部，樞密院，禦史台及河南官雜鞫之”。民間至此有“彌勒降生”“明王當有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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