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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節(2/3)

訴我?是青靈真君做的吧,你我既然都是被他拉到這裏,這件事你應當告訴我。”


鳳儀冷笑了起來:“告訴你又有什麽用?你能幫忙廝殺妖獸,還是能阻止夜夜離魂?你這種粉紅小女孩兒,腦子裏想的隻有男女之情,我便說了,你會放在心上麽?”


胡砂沒有被激怒,隻淡淡說道:“那你現在告訴我是怎麽回事,請你說給我聽。”


鳳儀搖了搖頭,轉身走到門邊,將大門推開,冰涼的海風一下子灌進來,將帳子吹得搖曳飛揚。


“沒有什麽好說的,隻是如今你也和我落得同樣下場,大家一起倒黴,我心裏倒比先前舒坦些。”


胡砂見他要走,不由急道:“二師兄!”


她是本能地將這三個字喊出了口,叫完忽然便有點後悔了。他哪裏還算得上是她二師兄!


鳳儀回頭朝她譏誚地笑了笑,道:“現在再來與我套近乎,是不是遲了?”


胡砂抿住唇,目中微有怒色。


鳳儀看著她,忽然歎了一聲,說道:“不聽話的凡人,自然要懲罰。我十七歲入了清遠拜師,隻過了短短十年的幸福日子。胡砂,那時候我和你是一樣的,對什麽都毫無防備,以為師父就是天,可以護我一生。然而這世上誰又真能照顧別人一生一世。四十五年……我已經有四十五年沒有安心睡過一覺了。那是什麽樣的滋味,你很快也會嚐到,到時候看你還能不能說些漂亮的大話。”


他抬腳走了出去,一麵感慨:“胡砂,好好記著做夢是什麽樣的感覺,因為你以後再也體會不到了。”


冰冷的海風擦過她的臉龐,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想到他說四十五年不能睡覺,甚至忘了做夢是什麽,心中居然不知是怎樣的滋味。


天還黑著,夜還深,可她卻再也不敢閉眼,隻怕一閉上眼,就要回到那個荒原裏,一個人與那群怎麽也殺不完的妖獸廝殺。


有那麽一個瞬間,困到了極致卻又不能睡,隻能用牙使勁咬嘴唇,用劇痛趕跑瞌睡蟲。她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憤怒,不知是氣什麽。


想到鳳儀種種可惡瘋狂的舉止,真恨不得讓他死在自己手上。再想到他眼裏的疲憊,卻又難受之極。


****


午後日光極好,撒在窗前案上,暖洋洋的。


鳳儀靠在窗前看書,寬大的袖子一直拖曳到地上。自從那晚之後,不緊不慢的人就變成了他,似乎再也不急著要水琉琴了,又好像對這個東西勢在必得,成日悠哉悠哉的——忍不住的人不是他,而是她。


胡砂已經累得快要出現幻覺,兩眼紅得像兔子。


十天了,她隻要稍不注意闔眼打盹,下一刻就是站立在荒原上與一群妖獸廝殺。殺到後來,她已經麻木,哪怕是回到現實中,都覺得那股血腥氣纏繞在周身。


疲憊像沉重的包袱,越加越重,壓得她喘不過氣。


這不光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的極度折磨。


她覺得自己所有精神所有重量都壓在腦中一根弦上,岌岌可危,稍稍一點極輕微的刺激都讓她有發瘋的衝動。


鳳儀忽然合上書本,回頭笑道:“胡砂,還記得你剛去清遠那會,喜歡一個人躲在杏花林裏唱歌嗎?最常唱的那首叫什麽名字,怪好聽的,如今再唱一遍給我聽好不好?”


他是故意的,故意來撩撥她。


胡砂按捺不住暴躁的脾氣,不知從哪裏生出一股氣力來,狠狠地將枕頭砸過去,厲聲道:“你去死!快去死!怎麽還不死?!”


因為沒睡覺,枕頭根本拋不遠,撲地一聲掉在了地上。鳳儀像是沒見到她發瘋似的,歪著腦袋還在回想:“我記得歌詞裏有什麽滿懷離恨,故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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