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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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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友人 2(1/3)

每個人年輕的時候有過崇高的理想,或者為人類的自由而奮鬥,或者為了探索宇宙的奧妙而前進,又或者為了世界的和平而不懈的鬥爭,可是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長大後都會變成每天跟街頭巷尾的大爺大媽為了三兩肉二斤白菜討價還價的,俗人。


顧維揚騎車到筒子樓的拐角,賣菜的洪大爺正準備收攤,他每天早上五點準時出攤,賣的是在筒子樓後麵那塊小菜地自己種的菜,有時候是白菜,有時候是蘿卜。


“大爺,準備回去睡回籠覺了?”顧維揚朝洪大爺打了聲招呼。


“人老了,哪有這麽多覺。”洪大爺咧嘴一笑,露出殘存的幾顆黃褐色牙齒。“小顧啊,今天又逃課麽?”


“不不不,我回來拿點東西。”洪大爺的嗓門最讓顧維揚無法抗拒,他仿佛可以預見到十幾秒之後左鄰右舍的窗戶開始探出頭來瞻仰自己這個難得的逃學生。


“好好學習。”洪大爺伸出有些枯瘦的手指淩空點了顧維揚一下,“不然就沒出息,看咱這棟樓,哪家的孩子不拚了老命學習。不好好學習,就一輩子住在這裏。”


“我覺得,住在這也不錯,”顧維揚轉了轉車把,“煙火味足。”


洪大爺轉身,佝僂的被將淡黃色有些髒汙的外套撐起一條彎彎的突起,“孺子不可教也。”


“對了,小顧啊。”洪大爺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來。


“嗯?還有事麽?”


“你姐,有對象麽?”洪大爺難得的臉上飄過一朵紅暈,不知是真的不好意思,還是粘上了什麽顏色。


“您,要找老伴?”顧維揚挑了眼不遠處牆角的板磚,“我姐可能不太適合你。”


“我?是,是我孫子,今年大一,過完暑假大二,在,在南京上大學,人長得帥,學校也好。”平時跟一群大媽談起八卦來刹不住車的老油條子此時竟然結巴起來。


“有錢麽?”顧維揚問的相當直接。


“學生,學生有啥錢。”洪大爺囁嚅道。


“他爸媽有錢麽?”顧維揚企鍥而不舍的追問道。


“都知識,知識分子。”洪大爺耳根開始泛紅。


“知識分子有錢麽?”顧維揚不打算放過他。


“你,你家也沒啥錢。”


“看著啊。”顧維揚撿起牆角的一塊板磚,指著蜷縮在台階夾縫裏的一隻小青蛙問道,“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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