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3/4)

，示意他看向窗外。

冷硬的石地上投落一道悠長寡淡的影子，薑承一個人站在外麵不知道想些什麽，麵對的方向，似是折劍山莊。

他們二人對視一眼，推開門走出去。這寂靜的夜裏門軸的響動格外鮮明，薑承回國眼來看見他們，微微點頭：“皇甫兄，夏侯兄。”

說了這一聲，四周便又安靜下來，他們三個人並肩站在一起，聽比月光還涼的風從山峰岩石之間呼嘯而過。像是首永無止境的蒼古長歌。短短的時間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再見麵的時候心裏要說沒有什麽感慨，那是騙人的。皇甫卓正斟酌著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倒是慣常沉默不語的薑承先說了話。

他從懷裏掏出那個小盒子來，遞還給夏侯瑾軒。

“薑兄你這是？”

“薑承多謝二位美意。”曾經的折劍弟子收回目光轉向他，眼眸裏盡是決然：“但我……不能。”

“不能？”

“我從前受師傅教導，以為魔都是壞的，理應除惡務盡。但等有一天自己也站在這個立場上，才發現完全不是那麽回事。”薑承望向不遠處的一排小房子，此時那裏一點光亮也無，但不用看也知道那些山賊正毫無防備地睡得橫七豎八：“很多時候，情勢所逼，無可奈何。天生而不為人，並不是他們……我們的錯。”

“你們可以請來蜀山為我擔保，但是他們又該如何？依然得在這苦寒料峭的地方做個山賊，過著勉強溫飽的日子。”

“我無法獨善其身。”

他說完這句便不再說話，皇甫卓與夏侯瑾軒對視一眼，開口問道：“那歐陽世伯與二小姐，你要如何？”

“我……”薑承眼中湧起懷念的神色，但很快那些神色便又被他抑住了。就隻一個字，石場上又恢複了安靜，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誰也不知道能說什麽，畢竟走到現在，明明誰都沒有錯。發生了這麽多事，薑承願與不願，也都在情理之中。

“果然是薑兄啊。”夏侯瑾軒微笑了一下，“你若不願回去，那之後又要怎麽辦呢？”

“我不知道。”薑承很明白地回答：“但我隻知道，這麽多天朝夕共處，要我這樣一走了之，再回去過正常的日子，我已做不到了。” ＠＠

他們二人聞言又對視一眼，皇甫卓開口道：“也罷，那明日，我們便再上蜀山。”

“蜀山？你們這是……”這下連薑承的眼裏也露出了驚異的神色，夏侯瑾軒將盒子塞回他的手裏，拍拍他的手背：“這一路上來，我們都想好啦。皇甫兄他……曾經與這寨子裏的山賊打過些交道，知道他們都非奸惡之人，若是你與他們朝夕相處，會多想些什麽或者改變些什麽，也是情理應當。”

“皇甫兄與厲兄他們……我竟然從不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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