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3/5)

心無他物，劍極罡鋒，不遲不疑，不忘不棄。

腳步踏在這虛空之中，竟每一步都落下一聲清響，似是錚然劍鳴。

隻是雖再有無盡意氣鴻鵠之心。

來路去途，萬點星海，千頃天風。

竟又隻有他一人。

——憶昔共話相逢夜，一抔清光九重天。

——誰知白馬正少年，綠楊心事寄阿邊？

此地玄奇莫測，皇甫卓一路走來，竟平白看見許多從前的影子，小時候生病躺在床上喝藥的自己，初臨剛剛來家裏的時候，第一次認識夏侯瑾軒，他們三個人第一次在折劍山莊堆雪人——諸如種種，盡是從前事。隻是發生的這些似乎並不是他的記憶，畢竟他再沒見過往後，再沒見過那些江湖風雨年月，沒有歐陽慧，沒有薑雲凡，沒有三皇台沒有唐雨柔龍幽小蠻……他在每一段記憶之前駐足，心下細細地將其摩挲過千遍萬遍。

“這是……”他在看到一個畫麵時微微愣住。那是他十五歲那年，第一次隨著父親的商隊跑商，回程路途明州，他想起一人，便讓商隊先走，自己獨身進了城。那時候那小少爺也正閑來無事，便邀他去凝翠甸踏春。

現在想來，此時的他與夏侯瑾軒，還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與世間一切離苦未及相逢。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迷過兩次路，一次在凝翠甸，一次在丹楓穀。

凝翠甸那次他守前半夜，守著守著卻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做了噩夢，好像長離劍煞又席卷而來吞噬撕咬著他的身體，他想逃卻無處可避，直至被人從夢中推醒。

“皇甫兄，皇甫兄？”

睜開眼的時候看見夏侯小少爺有些焦急的臉。

他同他說了一會兒話，這才緩過神來，兩個人坐在火堆旁邊，天上一輪明月，映著風光水色，也算是清幽怡人。

“這次帶著皇甫兄出來……未想到迷了路。”他看著那小少爺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都是我的錯。”

“多大人了，還會迷路。”

“就算是報答當年在丹楓穀，皇甫兄抱我在山洞裏睡了一夜，不過皇甫兄真的身體不適？

“無事……”他閉了閉眼又睜開，眼前似仍有諸般幻夢如雲煙：“隻是方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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