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2/3)

急，就把上麵那話背出來了，我學得還像不像？”

“你也就隻有這些本事。”皇甫卓無奈道，轉口便又說：“我早說過不讓你和我一起來，現在道也累你受這無妄之災。”

“這世上哪有什麽事能未卜先知的……啊，我忘了，阿卓你現在，可不是能未卜先知？”夏侯瑾軒並不接他的這個話茬，隻是走到牆角的稻草上坐下來：“不過活了這麽大，我還是第一次坐牢，想必也是個不錯的體驗。”

皇甫卓回眸看了他一眼，也走到和他挨著的那個角落坐下來。兩個人之間隔著冰冷的鐵欄杆，這總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忽然一陣風吹來，壁上那本就搖搖欲墜的燈火霎時熄滅，整個地牢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滴答，大約是不遠的某處，又落了一點水聲。

皇甫卓靠牆坐著，聽見夏侯瑾軒在那邊窸窸窣窣地不知道摸些什麽，忍不住開口問：“你在做什麽？”

對麵並沒有人答話，過了一會兒他感受到有什麽東西從欄杆的那一邊探了過來，在他的手背上敲了一下，隔一會兒，又敲兩下。

這……

皇甫卓大約知道他想要幹什麽，便也屏住了呼吸等他動作。夏侯瑾軒的指尖在他手背上細細地畫，那還是他們十五六歲的時候覺得好玩，編出來的一套密文，偶爾書信往來，也會開玩笑般地用上一兩次。——後來他給夏侯瑾軒寫信告知薑承之事，也是用的那些文字。

隻不過在那個人失蹤之後，就再也沒機會用過了。所以到最後，這些也隻是被他當做故人故事，漸漸地便掩在了記憶裏。

那人的指尖在他手背上勾勾畫畫，明明是旁人看來會如同鬼畫符的東西，可他靜心去感覺去回憶，那文字便在心裏明明白白。

阿卓。

阿卓。

阿卓。

一片黑暗，悄然無聲，地牢裏又潮又冷，身下是硬硬的稻草，還帶著些經年的黴味兒。

可是就算是在這樣的地方，被放在心裏的人用如此宛轉迂回的方式，悄然無聲地一遍一遍地反複著自己的名字……就總覺得四周好像都溫暖起來，像是在春日的凝翠甸，陽光溫煦如清溪澗水，深深呼吸一口，連風裏都是正好時候的青草香。

“你……”他忍不住開口，反手抓住那個人的手，感覺夏侯瑾軒輕輕笑了一聲念了句什麽，黑暗之中霎時亮起一朵青色的光，從那小少爺空著的另一隻手裏升起來然後緩緩飄往他這邊，皇甫卓忍不住抬起手去接，卻聽得茲茲一下，那朵光在他指尖分化作無數光點，飄落各處再也不見。

“反正坐著無聊，想起手頭還有這麽一張符……我從明州海港一個道士那兒買來的，本來是打算趁這次來參加品劍大會拿給你看，誰知道不過短短數月，便發生這麽多事。”

夏侯瑾軒隨意地這麽說著，聽在皇甫卓耳朵裏，卻隻覺無邊溫柔蔓延如海。

發生這麽多事，這小少爺身上卻還一直揣著這麽一張符……大約原因，隻是想拿給自己看。

他想起方才那朵光芒亮起時一瞬看見的夏侯瑾軒的臉。

隻一瞬間，心旌動搖。

那夜夏侯瑾軒同他說著說著話，沒一會兒聲音漸低，似乎是漸漸沉入了睡夢，但交握的手一直沒有放開。

皇甫卓獨自在黑暗中坐著，忽然聽到甬道盡頭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如今算來，已要過了四更。這大半夜裏……皇甫卓想著不由坐直了些，又推了推夏侯瑾軒讓他清醒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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