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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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夏侯瑾軒丟過書本，丟過毛筆，丟過玉墜，現下倒是又開天辟地地弄丟了個大活人。

不過硬要說開天辟地好像也有什麽不對。

很多年前，夏侯瑾軒連他自己都弄丟了。

明州城內繁華如昔，此番再度踏足這裏，皇甫卓心下總會生些感慨，他跟著夏侯瑾軒一路走過折轉的街道，酒旗迎風談笑陣陣，遠處海港，約是一艘大船正要起航，水手們吹響了號角，嘹亮鳴天。

轉過最熱鬧的階段，拐過巷子，便是夏侯家。

他曾親眼見著這裏破敗零落，見那牆上紅漆斑駁綠瓦殘缺，庭院中水流斷絕枯荷凋敗，金絲楠木的梁柱雖仍未朽壞，但枝枝叉叉處早已經蛛網沉結，他走過院中雜草叢生的小路，在伏波院前佇立良久，眼前好像晃過兩個影子，仍是鮮花翠竹，少年當時。

——你的院子，為何要用伏波二字？

——皇甫兄莫要提了，還不是因為我爹整日裏希望我如馬騰將軍般精擅騎射安世平亂，便叫二叔寫了這兩個字，說是要我看著它，日日自勉。

——夏侯世伯也是一片愛子之心，你何時才能懂事些。

——皇甫大人教誨的是，說起來你來得正巧，我今日得了一塊奇石，置於水中便如雲蒸霞蔚，請君一觀。

——你……罷了。

隻是當他定睛去看，一切仍是虛空。

後來夏孤臨問他說，主人是否要將這宅院重新修整，他詫異地問一直克勤克儉的劍靈為何要如此，劍靈想了一下答道，那時候主人站在那裏，露出了像是在懷念著什麽人的神情。

原來就算經年風霜，他不再是皇甫家那個年少意氣的少主，在提起故人的時候，卻還是收拾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搖搖頭說不必，想想又補了一句，房子沒有意義。

涼風起天末，君子意如何？

鴻雁幾時到，江湖秋水多。

本是無那。

可現下所見，夏侯世家的門匾依舊濃光重彩，門口的弟子紛紛叫著少主好皇甫少主好，轉過影壁，便是曲廊荷塘端正明豔，一切生機勃勃刺得他眼睛發疼。

“夏侯兄。”於是他開口問：“幾年之前，你對我說你得了一塊生雲的奇石，現在可還在嗎？”

夏侯家的家主正在正堂裏，見了兒子回來又是一番吹胡子瞪眼，無奈外人還在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訓了幾句便匆匆作罷。

“二叔呢？”

“你二叔他近來又身子不爽，你去通報一聲說你回來了便好，莫要吵他。”說起自家二弟夏侯門主又露出了憂心忡忡的神情：“我為他從燕北延請名醫，現下想想，也該到了……”

於是他們便又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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