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2/4)

卓眼眸掃過台下的鐵筆與鈴音，這品劍大會之上，若是盡全力，隻怕他又魔氣爆發，若是不盡全力……便是墜了皇甫家的名頭。

但這想法隻在他心中轉過一瞬，罷了罷了，天下揚名，從不在武學而在人心，若是此心持正，勝一場敗一場又有何妨？

一場比試換一名舊友，他從未做交易做得如此心甘情願。

“既是薑師兄之邀，”他長劍一抖，迎風白衣翩然：“皇甫候戰。”

這一場他未持勝負之心，隻是當做一場多年未至的邀約。

所以最後他虛晃一招，薑承卻不閃不避直趨而進一拳扣在他的脈門，長劍脫手而出時他心裏並未有什麽惋惜啊憤怒啊之類失敗會有的感覺，隻是希望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走回父親身邊時他看見父親臉色鐵青，於是便也隻拱手說孩兒無能，便隻專注於台上比武，不再言語。

這一日的品劍大會再無什麽波瀾，薑承後來又戰了幾場場場獲勝，長足了折劍山莊的麵子。不知不覺已是薄暮西沉，淡淡夕照映著折劍山莊皚皚白雪，泛出微暖的光，加之擂台上眉目飛揚的少年，總讓人心裏覺得說不出的喜悅。

皇甫卓望著這一切微笑起來。

若一切波瀾止息，倒也是件美事。

“皇甫兄倒是心胸開闊，擂台之上惜敗，此時倒好似全不在意。”身邊忽然傳來聲音，轉頭一看，不是夏侯瑾軒又是誰。

“這幾年薑師兄武藝大有長進，我敗在他手，倒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

他這話一出，便看見夏侯家的小少爺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一般眼睛都笑眯成一條線。

“這話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我。”那個人露出自信的表情：“皇甫兄雖是不在乎勝負之人，但若是你盡全力仍得一敗，必得要勵精圖強反複思量一番，以求下次不再敗於此處才是。”

“可此番皇甫兄神情並無思慮，竟像是心頭放下了塊大石……眉目間都透著氣爽神清。”夏侯瑾軒說到此處，忽地一擊掌：“哎呀，難道皇甫兄也心悅二小姐，這一場比試，暗地裏是為了和薑兄較量，看誰能抱得美人歸的？”

“皇甫兄你放心，薑兄與二小姐自幼一起長大，他必會待她好。至於皇甫兄你謙謙君子，想必會有佳人報以瓊琚……”

“夏侯瑾軒！”皇甫卓聽他說得越來越離譜，忍不住提高了聲音，望著旁邊人紛紛投來的目光，他隻得又壓低聲音道：“你未免想得太多了。”

夏侯瑾軒隻笑笑，不再說話。

暮晚風涼，蕭蕭落雪，遠處紅梅如火，山色蒼蒼。

皇甫卓看著身旁的人，忽然覺得心裏有一塊地方微微動了一下，許多往事反反複複，一時間說不分明。他知道很久很久之後，人們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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