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1/4)

們。”他的聲音裏滿是壓抑的痛苦與絕望。

原來，曉風被關在地下室六年，癡癡顛顛每一天，最後逃了出來把花園裏的老鼠藥全部吞下去了。雖然醒來了，但是醫生說活不了了。

她在昏迷中細細碎碎地念著方習娜與林舜生的名字……展如晨不忍自己不倫地愛著的妹妹帶著遺憾離開，於是找到了他們的聯係方式。

方習娜一看到比當初更無人形的展曉風，撲過去跪倒在她的床前，哭喊著對不起。

她枯槁的手摸索著擦去方習娜的淚，空洞渙散的眼發著微弱的光。

她艱難地啟唇：“Ci……Ci，我總是夢到……當年我們一起翹課去……吃臭豆腐的那個……下午。那是我第一次翹課，也是……第一次去那種小街……第一次吃臭豆腐，第一次為了一串玻璃珠子跟……小販吵架……還有大一的時候社團紀念日……一起釣魚，舜生哥居然釣到一條鯰魚，真的好……厲害！我總在想……為什麽我不早幾年遇上你們呢……”

她的時光仍然停留在大學無拘無束之中。在回憶中，她無神的目光甚至閃著璀璨的光芒。那道光，是留戀，是沉迷！被囚禁的這六年來，她沒有一刻不靠這些閃亮的回憶過活，一遍遍回想著，哭的，笑的，一遍遍重新體味著。每回憶完一次她就在恨為什麽不早些年認識他們？為什麽與他們之間製造出的回憶少得不夠用……

她粗糙的手撫摸過方習娜布滿淚的臉頰，唇角微微上揚。“傻瓜……怎麽就哭了呢？”她的淚也已爬到嘴角。“怎麽，我也哭了？嗬嗬……”她伸出另一隻掛著吊針的手抹自己的淚——還以為哭了那麽多年，眼睛早就流不出淚水了呢！“……跟你混久了，怎麽我也成了傻瓜了？”她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風兒，不要動，不要說話了！”方習娜趕緊拿開她的手用袖子給她擦眼淚。“風兒，乖……不哭了……”

“Ci，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終於能跟你說話了……”她的手在方習娜臉上輕輕摩挲。“舜生哥……”她看向林舜生。“你要疼Ci……幫我把我的那份也一起疼了。你們一定要……幸福。”

她還是原諒她了，還是說她一直都沒怨過她？到最後，她還在為她的幸福鋪路……

如果有一天你見到她，能不能替我跟她說……

方習娜的淚啪嗒啪嗒落在展曉風的臉上，彈起的淚花濺進曉風的眼裏，然後流出她的眼眶。

忽然，曉風用力握住方習娜的手，用幾乎沒有分貝的聲音道：“Ci……我有一個女兒，她……被人送走了……如果有一天……你見到她，能不能替我跟她說……”說完她的手一鬆，滑出了方習娜得手心。

她輕輕合上了青腫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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