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無相（五）(2/2)

是隻是抬眼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她，威脅道：“我警告你，你敢動我一下，我一定……”

“一定？一定殺了我？一定毀了我的燕春樓？哈哈哈哈，笑話！”邵燕大笑起來，依舊是極其做作，用那尖利的指甲掐住她下巴，道，“每一個初入這樓裏的姑娘都是這麽的，最後不還是乖乖聽話，當好我的搖錢樹？”

“嗬——你最好現在殺了我，否則我絕不放過你。”這話的時候，武湘抱有十二萬分認真，某些鮮血淋漓的畫麵突兀地出現在腦海裏，甚至鮮豔得有點陌生。

那不是上輩子的事了嗎？她有點絕望，為什麽還要想起來呢？

“你雖然已經是殘破之身，可這張臉還是值點錢的……”邵燕隻有一想到有多少有錢人會為這張臉砸金子，就不會計較她現在的各種敵意眼神。

“這張臉？”武湘覺得真的很荒謬，甚至忍不住發笑。世間的女子都許願要長得再好看一些，她卻因為這張臉幾近家破人亡。

她曾經無數次想毀掉這張臉，但是每當刀尖將要舔到肌膚，感覺到有一點點寒冷時，她想起來爹娘的音容笑貌。

她最恨的這張臉，是爹娘的饋贈啊，於是刀尖便再也劃不下去。

“對，這張臉，聽你不曾在鎮上露過臉，大家還以為武姑娘是受了傷……”邵燕笑眯眯地看著她，突然從袖子裏拿出一個棕色瓶，趁武湘不注意打開將裏麵的液體就要灌她。

武湘猝不及防，但也知道怎麽也不能咽下去，於是拚命掙紮，但是邵燕身後那兩個大漢幫忙按住她。邵燕灌人也不止一兩次，業務嫻熟得很，掐住喉嚨灌進去再一捏下頜，就妥了。

“咳咳咳……”武湘拚了命咳嗽，要吐出來，然而也隻吐了極少一部分，她能感覺到自己被迫吞咽了大半，那液體十分苦澀，“你給我……咳喝了什麽？”

“當然是防止你懷孕不能接客的好東西啦哈哈哈哈。”邵燕又開始張狂大笑，魚尾紋別藏，根本就無所遁形。

“卑鄙無恥！”武湘可恨自己自幼學的是閨秀禮儀，每每到這時候，也隻會罵幾句禽獸、畜牲、卑鄙無恥，實則毫無威脅力。

“你得感謝我，你這輩子繡多少花才能抵得上在我這裏接客呢？”邵燕得意洋洋地。

“我呸！老女人，你休想！”對於本就不想嫁饒武湘而言，那藥沒什麽威懾力，但是她不想看到噩夢再現。

“我老？”邵燕的表情瞬間黑沉下來，然後給了兩個大漢一個眼神，冷笑道，“看來還要吃點苦頭才聽話！”

那兩個大漢看著這美嬌娘早就想動手，如今得令自然是邪笑著就一人一側開始撕扯衣物。

武湘的眼前又開始模糊了，她好像又回到了十三歲那年，濃烈的香裏，她四肢無力任人擺布。

兩個大漢的臉都逐漸被替換成包夫子那個老男人，而她還是麵臨滅頂之災時動彈不得的布娃娃。

不要啊，救命啊，別碰我……

她張了張紅唇，卻隻能發出氣音，連尖叫都不能。

恍惚之間她聽到邵燕那個老女人尖銳刺耳的笑聲：

“……別掙紮了，沒有人會來救你的……賣了你的，不就是你的寶貝弟弟嗎……”

她眼睛裏最後一點光，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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