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擇木而棲(2/2)

br> 宋寅眼底浮現出一抹深色，極快，又歸於平靜，抬眼，已然是清淺笑意。

“大人言重了，學生今日平白給大人添了麻煩，該是學生請大人贖罪的。”宋寅放低姿態，恭敬有禮。

不過，這聲學生，倒是沒毛病，畢竟，這張仲，曾經還真在私塾授過課，且，宋寅也是那個私塾的學生。

“事，《富國記》內容繁多，且其深意晦澀難懂，一時眼花也是有的，不是還沒送到錢舉人手上麽，不值一提。”

張仲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樣子，而後，仿佛想起了宋寅在街頭那場景，拿茶杯的手一頓，頗為關心：

“隻是，宋秀才怕不是被嚇到了吧？”

頓了頓，張仲歎息道：“春闈在即，往大了，就是跟平城能有幾個中舉的人掛鉤，這往了……”

“讀書饒事，可不算是什麽事，宋秀才可要當心些呐！”

張仲看了看一旁一言不發的宋寅，心頭有些疑慮，他以為，這人願意上門，那就是終於被為他所用了，可……

罷了，他都等了這麽久了，也不差一時半刻。

想當年，他幾次暗示明示，這人不理不睬，少年意氣風發，結果……

窮困潦倒。

宋寅低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刮著茶水，靜靜看著它泛起漣漪，又歸於平靜，再泛起漣漪……

默默算著……

“大人，學生是被冤枉的……”

宋寅瞧見張仲雙目無神，又開始緩緩回神，放下茶盞，徑直離座。

“宋秀才這話……”張仲回過神來，猝不及防聽見這個，心頭一喜，故作詫異，微微傾身。

“大人，學生怎麽會抄錯了呢，當年大人過，《富國記》是前人嘔心瀝血之作，蒙子仁政，開化萬民，下學子這才得以一睹，這般的經典，學生是萬萬不敢有半分褻瀆的！”

宋寅情真意切的幾句話，讓張仲想起了他還在私塾授課的日子，難免一陣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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