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爭辯(2/2)

物並不上心，自然難以分辨。

“所以，這是我的簪子，而並非四姐的杏花玉簪呀。”

沈彥寧沉吟著點頭。

見沈彥寧似乎是信了，沈玉香不由急了，忙站起身來：“父親，她是在撒謊，今日她哪裏是在自己的院裏，分明去了——”

一話至此，沈玉香忽然噎住了。

沈風絮偏頭看著她，麵上浮現一個涼薄冷笑，問：“四姐倒是，我今日都去了哪裏呢？”

沈玉香仿佛有梗在喉，卻吐不出來。

她當然可以出沈風絮去了何處，且府中人多，隻消一問便知，可若是如此，及荷花池的時候，她將沈風絮推入水中的事情自然也瞞不住了。

於是沈玉香不出話來了。

“看來四姐是記錯了呢。”沈風絮淺淺一笑，又看向沈彥寧，“父親，四姐的簪子既然丟了，你便在賞她些什麽吧，也算是補償了。”

“那杏花玉簪是順寧長公主親賞於我的……”沈玉香咬著唇，盯著沈風絮，既惱又恨，“六妹這麽顛倒是非，黑白不分，心中可有愧疚？”

沈風絮隻是一笑，很是坦然地道：“我從未偷過你的杏花玉簪，若有愧疚，也該是偷竊者愧疚，我愧疚什麽？”

“但願六妹心中真能這般問心無愧！”

沈玉香偏過頭冷哼一聲。

那杏花玉簪於她而言意義非凡，若是尋常之物，她還未必會這麽大張旗鼓，但因著是那玉簪，才如此斤斤計較，可事已至此，多言也是無用。

畢竟，玉簪已經化為碎片。

沈風絮淡淡一笑。

忽有女子攜著香風從屋外而來，人為至，聲先到：“這大半夜的是怎麽了？”

來者是一華衣婦人，正是東寧伯府的大夫人薑婉，她身著淺碧色金線外衫，頭上綴滿珠玉，衣衫服飾華貴大方，雖年已三十餘歲，但端莊雍容間又不失女子嬌媚。

沈風絮斂衽行禮，心底卻知曉，大夫人既然來了，必定是清楚事情始末，卻還如此惺惺作態。

“母親。”見是大夫人，沈玉香頓時難忍一腔委屈，撲進大夫人懷裏，“六妹偷了我的簪子不，還將簪子給摔碎了。”

大夫人聞言，麵色陡地一冷，推開沈玉香，斥責道：“胡什麽！風絮豈是這種手腳不幹淨的人？你無憑無據，怎麽能汙蔑風絮！”

大夫人聲色俱厲，沈玉香一時被嚇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又泫然欲泣。

沈彥寧便開了口：“何必如此。”

“老爺有所不知，風絮偷竊之事若是傳出去，怕是對名聲不好，她年紀還，怎麽能有這樣的汙點？”

一句話，看似字字句句都在為沈風絮著想，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給沈風絮定了罪，仿佛沈風絮當真有偷竊之舉。

於是沈風絮站了出來，輕聲道：“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女兒沒有偷竊，自然是不怕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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