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往花樓(2/2)

的，也許隻是被允許看到的。可是煙花之地就不一樣了，這是一個最容易叫人卸下偽裝的地方。畢竟，沒有多少人在宣泄情緒的時候，還背的出詩書禮易春秋。”

“倒是個新鮮法。”陸仲安情不自禁地揚了揚唇角：“你似乎很有經驗。”

趙子遇沒話，一言不發地看向窗外，外麵的光影流動，在她麵容上留下明明暗暗的斑駁。

“你以前來過這種地方？”陸仲安並不想就此放過她。

“公子未免過於抬舉人了。”趙子遇淡淡，麵上平靜無波。

陸仲安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連嘲諷都無動於衷的人，便也不再下去。隻是難免生出些許好奇，不知此人宣泄情緒的時候，是個什麽模樣。

平康坊離得不遠，入北門向東不多時，馬車就停了下來。

一個侍從模樣的人跳下馬車，走到車簾邊上，深深施了一禮，問道：“主上，還去團兒姑娘那嗎？”

“不了，就到這吧。”

陸仲安稍一抬手，下了馬車。趙子遇跟在他後麵，進了一家看起來相當素雅的樓閣。房簷下放著一塊牌匾，上麵刻著“寫秋閣”三個大字。

入內兩丈，便有婦人出來躬身相迎，婦人梳著極高的發髻，發髻裏大約是金絲做的支架撐著，兩端都用簪花掩了露出來的架身，隻有發髻上端能隱約看到些許的金光。身上穿著珠灰色的短襦，黛色的長擺裙，一直拖到腳麵。腰裏束著巾子，腳上沒有穿襪子，赤腳踩著一雙木屐。

看模樣，這人大約便是話本子裏常的鴇母了。

隻是這樓閣內裏，倒不似趙子遇想象的那般姹紫嫣紅，反是裝飾的像個高雅的書院。看來這裏，應該是個文人儒士喜好的上等青樓。

“這位公子，似乎沒見過呢。”

鴇母朝著趙子遇微微笑著，引著他們進了內院。木屐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空遠又清寂的聲音。

內院裏有一個很大的池子，池子裏還有一艘花艇。鴇母把他們帶到回廊處，遠遠的看過去，原來花艇上端坐著各色姑娘。

有抱琵琶的，有拿胡琴的，有手持篳篥的，還有沒拿絲竹卻穿著長擺舞衣的。都是一副嫻靜神情，梳著清麗的髻，麵上施著薄薄的脂粉，笑容姣好。隔著水波遙望，宛若芭蕉下的仙子。

“想聽哪個姑娘的曲子？”鴇母笑問。

“就溫若若吧。”陸仲安看都沒看花艇上的鶯鶯燕燕，轉身就往二樓去。

鴇母怔了怔，似乎是沒想到陸仲安會點溫若若，邁著碎步，就跑過去攔住陸仲安。

“真是不好意思，若若今日不掛牌。”鴇母滿臉歉意，陪著笑。

“那明日。”

“明日也不行呢。”鴇母有些著急，額上的脂粉都有些消融：“若若……若若的牌子被其他客人留了。要不，要不換別的姑娘吧。昨兒剛來了新人，琵琶彈的極妙，完全不遜於若若。公子要不要聽一聽，興許能為公子解乏兒也不定呢……”

“隻要溫若若。”陸仲安平淡的著，衣袖輕拂，丟了顆金花生到鴇母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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