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1/3)

江南水鄉，蕪城。

城中的人都知道這裏的首富橫行多年，壓榨百姓，是一個沒有好報的人。長子揮霍好賭，是城中賭坊的頭號貴客，出手闊綽。次子風流好嫖，常年流戀煙花之地，不思進取。幼子生性淡漠，寡言少語，沉默無知。三子皆不理家中事物，龐大傲人的家產始終無可打理的人。

首富喜歡女人，府中妻妾成群，偏偏他又喜新厭舊，府中的女人沒有一個能善始善終。

大年剛過，大紅的‘福’還貼在門口沒有揭去，遊手好閑的大少爺和二少爺就帶著大把的銀票奔著喜歡的地方而去，大清早的，府中的所有的人都幾乎被老爺的謾罵聲驚醒，好好的一個早上又沒了。

沉默的三少爺總是無視這些，對於父親的暴怒從不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在意，仿佛那個人與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漫漫長日裏，總是不苟言笑的陪著生母六姨太坐在後院裏，一坐就是一天。

寡言，淡漠，也有還有那麽一點遊手好閑，而府中的人都知道他並非真如外界傳言的無知，相反的，是個很聰明的人，聰明的明白如何能在一個權貴的世界裏守著自己清高的本性，不沾染商場權貴的一點點汙穢。

六姨太年少時美豔動人，是老爺的第六位夫人，年輕貌美之時被老爺娶進門後很長一段日子恩愛有加，羨煞旁人，沒過多時六夫人就懷孕了，接著就失寵了，老爺又從外麵帶來新的女子，繼續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的日子。十月之後，夫人誕下三少爺，卻在月子中染上了疾病，調理不善，從此體弱多病，每日的靠著三碗苦藥勉強的撐著。

午時剛過，寡言的三少爺又端來一碗苦藥給母親，年華漸失去，容貌老去的夫人坐在午後的光裏耐心的喝下苦藥，又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孩子看。

很多時候，她都會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由自己所生，十月懷胎的感覺真真切切，曾經血肉清楚的相連過，而孩子從出生的第一天開始，就表現得異於常人，所以陌生，小小的孩子懂得哭鬧，卻很少撒嬌，漸漸長大，連哭鬧都沒有，也從不與人親近，喜歡一身黑衣的安靜站在一處，漠然的看著所有的人。二十年的光陰而過，身為母親，竟從未看見過孩子一絲的笑意，有些時候她寧可他像大哥去賭，像二哥去嫖，至少他能夠知道自己喜歡什麽，而不是像這樣一直沉默。

“為什麽你總不笑呢，孩子？”風吹開萬千暖意，滿園花開，她總會這麽問。

“世間之事，無喜無悲。”時間訴盡人事紛繁，秋去冬來，他總會這麽答。

之後，她就是一臉無奈的笑意。

空的藥碗他接了過去，放在一邊，不久後，貼身服侍夫人的丫鬟從外麵匆匆過來，府內又有新的事發生了。

不是老爺打了大少爺，也不是沒收了二少爺的銀兩，而是老爺又娶了一個女人回來。這本不是什麽新奇的事兒，府中的人都知道老爺老當益壯，就是再娶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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