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的故事二(3/3)

“後來雲意公主來找暮夕，暮夕問她是不是相信亦恒，雲意公主沒有回答，暮夕便質問她為什麽不相信自己的相公，亦恒他不是一個人卑劣的人，枕邊的人難道都不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嗎？”

說完無憶冷笑的一下，大概是在嘲諷暮夕的愚蠢，小鬼急切的問：“就這樣結束了嗎，亦恒沒有回來了嗎？”

無憶打消了他的疑慮，低眉歎息，心裏想著如果一切真的都能這樣結束那該多好，她寧願他永遠不回來，而命運的安排總叫人無奈，無憶刻意顯出輕鬆的神色：“當然不是，兩個月之後，陳國大舉攻打雲國，帶兵的正是陳國的五皇子，他謀略過人，帶兵如神，一路攻城掠地至雲國境內，那人便是亦恒，說來諷刺，在雲國的半年裏，他早就已經了解了雲國軍事布局，於是避重就輕，不出三個月就攻下雲國多處重要城池，大片土地淪陷，都城攻破之際就連林風將軍也因此戰死沙場。”

無憶說到這裏停下了，房間裏的燭光太弱了，表情的真實性也在微弱光中隱去了，隻剩下一張模糊的臉容讓人去探究，小鬼想看，卻發現她的臉上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無奈和悲傷，更多的是自責，雖未流淚，可是其痛苦程度不亞於被重傷。

小鬼怯怯的問：“姐姐，怎麽了？”

無憶頭微微垂下，避開了窗外透進來的微光，那張臉再度在房內的燭光清晰了起來，輪廓分明，眉眼垂著，是憂傷的模樣：“沒過多久，雲國大勢已去，都城也被攻陷，城主，雲意公主還有暮夕公主皆淪為陳國的階下囚了，至此雲國最後的土地也失去了，天下終於被陳國統一。”

無憶無奈的笑起來。

“怎麽會這樣？”小鬼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答案，淒淒的望著無憶，似乎希望她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或者還有一個沒說的結局。

無憶揉了揉他的笑臉，用幾乎和師父一樣的長者語氣教導他：“這世界本就不是你想的那麽單純，人心是最深不可測的，如果人人都能坦承的善待他人，這世上也就不會有所謂的聖人了。”

“那他們後來呢？”

她淺淺一笑，將小鬼安置好：“後來的故事也許不是你所期望的，等你接受了現在的結局我再跟你說後來的故事吧。”

小鬼隻好點頭，抱著腦袋躲進被子裏麵去了。

無憶見他失落的表情有些自責，或許該讓侍女去街上買幾本說書人撰寫的故事來，一些尋常奇異的事情，往往是小孩子感興趣的，以後的日子還長，可以慢慢的說下去。

回房熄燈便和衣睡下，夢深處，似乎有人安靜的坐在屋內，一直守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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