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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好的食光裏記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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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辣子(1/2)

油辣子


其實是想寫寫做油辣子的這個人。


放放是我大學同學。有一次他跟我講,“放”這個讀音在漢字裏隻有這一個字。我想了想,在我的認知裏好像還真是。在動輒同音字、形近字的漢語文化中,找到這麽一個獨一無二的字做名字,他父母還真有文化。


說來也奇怪,跟他在學校時關係不是很熟,對他最深的了解就是班級聚餐上那個拿酒當水喝的人。反倒是畢業之後,居然一步步熟起來,最後成了鐵哥們兒。


直接點說,一切都是因為吃。


最初是某天意外發現我們居然住在同一片小區。老同學見麵分外親切,就約了哪天一起吃飯。於是在某天一起吃了頓燒烤之後,再次意外發現我們在吃東西這件事上具備兩個最大的共同點:愛吃且吃得多。自那以後,我們的社交活動便頻繁而單一起來,那就是吃。


我見證過他一口氣吃下九碗米飯的事實,就是那種白色瓷質消毒餐具的小圓碗,我親自盛的。三個硬菜加一個幹鍋或者鍋仔,外加一盆米飯對我和他來說也是毫無壓力。他也坦白且試圖措辭委婉地告訴我:“好像還沒發現哪個女生比你更能吃呢。”


我們吃飯通常上半場都很安靜,兩個人你不看我,我不看你,不說話,不交流,各自悶頭吃。十幾二十幾分鍾之後,才稍稍降低夾菜的頻率,間或說幾句話。到下半場的時候,就生理而言,我已經處於健康狀態的七分飽,但感官上還沒到火候,這時便以聊天為主,吃飯為輔。但在放放那裏,三場之間差異不如我明顯,可以保持大致相同的速度堅持到底。所以,跟他一起吃飯,隻會越吃越有食欲,越吃越覺得食物甘美。吃自助餐尤其如此,幾乎不用擔心拿的食物太多,反正他會一並消滅掉。所以我不止一次地感歎道,放放真是我最喜歡跟他一起吃飯的朋友。當然,這也決定了我們見麵的頻率不能太密,大約一個月一次,否則即使我每天堅持遊泳兩個小時,也一定抵擋不住“噌噌”往上漲的體重吧。


難得的是,放放不僅愛吃,而且會做。會做的秘訣是膽大心細。第一次吃他做的菜,是一道讓我永生難忘的青椒斬蛋炒葡萄幹。我頭朝下都不會想到的組合。雞蛋蓬鬆有度,青椒口感脆嫩,葡萄幹經兩者水分濡濕,軟和妥帖,一部分糖被雞蛋吸走,微甜不膩,越嚼越有廣式香腸的味道。問及創意來源,人家說:“瞎做的,剛好還剩了點葡萄幹。”瞬間被他豪爽大氣的風範所震撼。


某年的冬天,我們約了好久的打火鍋終於成行。魚片成薄片,生粉、蛋清、料酒加鹽調成糊狀,下魚片打個滾,裝盤醃漬十來分鍾。空當兒期間潑油辣子。大量蒜拍碎剁蒜蓉。放放說,拍散了之後再剁的蒜蓉比直接切成的蒜蓉要香很多,還整出一套我不太明白的分子理論。薑拍扁切丁,蔥切花。鹽、花椒粉、粗粒辣椒粉先一起拌勻,再依次均勻撒上薑末、蔥花,最後鋪上一層蒜泥。鍋裏倒入估摸著可以沒過調料的油,炸至七成熟,倒入裝著調料的碗裏。蒜泥經過油炸且熟透,才沒有熏人的大蒜味,所以放在最上層,吸去油的高溫。待油滲透至底層的辣椒粉,才不會因溫度過高而炸糊。


土豆切厚片,青菜直接手掐大段,超市雪櫃裏各種凍製的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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