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我們，回不去了

葉念聽著他的話，慢慢的點了頭，她說：“是，蕭晉，我恨你。”

她愛得那麽深，愛得那麽決絕，卻受了那樣的傷害，怎麽會不恨？怎麽可能……不恨？

她恨啊，恨得心都疼了，痛了，死了。

蕭晉慢慢的走近了，直至槍口抵住了胸膛，他執著的看著她，道：“我曾經開槍傷了你，我欠了你一條命，我曾經做過很多的錯事，葉念，如果你恨我，我願意贖罪，我隻希望……你的槍口偏離一些，我……還想活著。”

葉念的眼淚聚在了眼眶，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幾乎是咬著牙，道：“蕭晉，你別逼我。”

他說：“我想活著……我想在以後還看著你。”

她吼：“你別逼我！”

“葉念，晨晨……是我的孩子，對嗎？三年前，我們的孩子。他長大了……”

他的臉上，緩緩帶上了一絲喜悅，仿佛那一個抵在他胸膛的槍口不存在似得。

葉念扣動了扳機，緩緩的說道：“晨晨是我的孩子，隻是，我的。”

“葉念，他需要一個父親。”

葉念的神色一點點的悲痛起來，她笑，道：“他隻需要有我，就夠了。”

“晨晨晚上會咳嗽，他身體不好，他喜歡吃糖，他會在夢裏喊著爹爹，葉念……他需要我。”

蕭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滿足的笑，他伸出手，像是描繪著什麽，一邊孩子氣的說道；“他長得很像我，很小，很軟，葉念，他可以喊我爹爹，我可以給他更好的照顧，我會找醫生，我給他買糖，還有玩具，他喜歡集市嗎？他喜歡的話，我讓人將集市包圍了，我陪著他玩，我什麽都給他，葉念，他……能喊我爹爹嗎？”

葉念怔住了，她突然的覺著……麵前的蕭晉，瘋了。

“葉念，晨晨……可以喊我爹爹嗎？”

這一刻，蕭晉的眼裏露出了一絲祈求。

葉念緩緩的抽離了槍，蕭晉的眼一點點的亮起，卻在下一刻，他看著葉念將槍口指向了自己，他的笑凝固了。

葉念顫聲道：“蕭晉，回不去了。”

“不，葉念……”

“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去了。”

蕭晉慌了，他想要伸手搶過她的槍，卻被她即將扣動的動作給鎮住了，他似是哀求著道：“不，葉念，你別動。”

“蕭晉，我再說最後一次，放我走，永遠，不要出現，就算……我求你。”

這一刻，蕭晉的心涼了。

原來，有些東西錯過了，就真的錯過了。

他道：“葉念，如果……我說……我後悔了。你會原諒我嗎？”

葉念指著自己的心口，道：“這裏，已經死了。蕭晉，這裏跳動的心髒，曾被你殺死了。”

他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蕭晉忘了葉念是怎麽離開他的麵前，忘了她曾開口對他說的話，他像是一具雕塑一般立在了書房，下一刻，他開始發狂，他將所有的東西都開始砸亂。

那雙發紅的眼，帶著的是悲戚，是無盡的懊悔。

回不去了……

他的念兒說，回不去了……

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了終點。

“碰。”

槍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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