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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餘得許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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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3/5)

長得可真俊啊,俏得像從年畫上走出來的金童玉女。誒呀,可別是那話本子裏說的狐仙黃仙,但光聽說狐狸精變成女的,沒聽說過變成男的啊......


老伯把今天最後一把麵條下鍋裏煮熟,盛到碗裏,索性把剩下的多半碗香菇肉鹵子全倒給了他。


麵端上來後,梁瑾垂頭看著熱湯散發著的絲絲白氣,久久沒有動。


半晌,他拿起筷子慢慢吃了一口,笑了笑:


“還是這個味道。”


老伯正在擦鍋台,聞言樂嗬出來:“那是,老頭子我在這兒賣了半輩子麵條,打光緒爺那時候起,一直都是這個味兒,老客誰提誰不誇上一句好。”


梁瑾抬頭看了看街對麵那家早早關了門的摩登電影院,輕聲道:“那裏原來是家戲樓呢。”


“對啊,早年間那可是京城第一大戲樓,和泰平,可惜後來一場大火全燒了,這幾年改成了電影院。誒,這都是十幾年前的事兒了,你怎麽知道?”


老伯想起剛才的自己的猜測,心裏有些發毛。


梁瑾垂眸,淡淡笑了一下。


是啊,這都是十二年前的事兒了,一轉眼十二年過去,就他一個人癡癡的記得。


.


十二年前的梁瑾,不過是個又瘦又小的窮孩子。


爹娘都死了,他被送到戲班子裏,自己也大病一場,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人卻有些燒傻了,以前的事兒忘得七七八八,連名字都忘了。師父說他姓梁,於是所有人都叫他梁子。


戲班子裏有十幾二十個和他一般大的男孩子,他們每天起早練聲,壓腿,下腰,沒日沒夜的苦練基本功。


練聲,要天寒地凍的早晨,光著膀子衝著河水吊嗓子;壓腿,要直接將兩腿劈開綁在柱子上,疼得把嘴唇都咬爛;累也不能說累,苦也不能喊苦,動作慢了一拍,唱詞錯了一句,就要一頓好打,柳條抽小腿,又細又長,鑽心的疼,不抽斷不算完。


當年他進戲班子簽的書契上,白紙黑字寫著:倘有傷亡病死,聽天由命,頑劣不服,打死無關。


這世道窮苦人家能活著,就是萬幸,苦不苦,累不累不算什麽。師父說,要入行,要肯吃苦,要唱,就要唱成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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