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5)
小時候不懂事,吃不了這苦,被師父罰了,還偷偷逃出去過。”
“後來被找回去了?”
“不,自己心甘情願回去的。”
“為什麽?”
“爹娘都死了,我無家可歸,除了戲班子也沒地兒收留我,隻是日子太苦,苦得不知為什麽活著,隻覺得凍死餓死在外麵也比成天把腿綁在脖子上睡覺痛快。”
梁瑾笑了笑:“可後來就知道為什麽活了,人生在世就活著個念想,有了念想,哪怕再虛妄,也敢義無反顧走下去了。”
他說這話時沒看蕭瑜,隻微側頭看著道兩邊匆匆而過的店鋪行人,蕭瑜看不見他的神色,卻覺得他說話的語氣是淡淡欣喜,淡淡歡愉,淡淡憧憬的,聽得人沒由來心情也好起來。
於是她歎道:“雲老板是愛戲之人。”
“且愛,且不愛。”
“怎麽說?”
“學戲十餘載,要說無情,斷不可能。然而可恨我這生,除此之外,一無所長。”
蕭瑜搖頭失笑:“一生太長,別太早下定數,以後的日子誰也說不準。況且這世道紛亂,人心浮躁,一生隻將一件事做好,也是真情真性的癡人。”
梁瑾轉過頭來,望向她,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眼就像能直望進人心底:
“二小姐真這麽想?”
他的目光灼灼,若有實質,蕭瑜覺得自己似乎被燙了一下,分神一瞬,然後點頭:
“當然。”
隻見他眉目溫柔,緩緩蕩起了一抹淺笑,料峭三月,也似春風拂麵。
“梁瑾多謝二小姐提點。”
天色漸晚,轉眼暮色四合,車子拉到胡同口停下來,小路狹窄,雪化得一地泥濘,車夫不好往裏走。
“沒關係,就在這裏吧。”
梁瑾下了車,又回身對蕭瑜說:
“二小姐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蕭瑜看著他快步走進了胡同裏,不知所為,隻能幹坐在車上等著。
這一片七拐八拐,院連院,房挨房,住得盡是些窮苦人家,也沒盞路燈,隻有家家窗子裏透出點點燭火,縷縷炊煙,隱隱約約小孩兒哭鬧聲,老人唱戲聲,男人女人說話聲,混合著百家飯香,一片人間煙火。
等了一會兒,隻聽胡同裏傳來匆匆腳步聲,到近些又停了,少頓片刻,梁瑾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手裏還提著一盞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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