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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分的錢都是花在刀刃子上。嗬,他到敢欺君了。翰林虧空戶部,你虧空朕。你回京的時候,朕就該讓烏善好好查一查你臥雲的賬目。”
王疏月抬起頭來:“主子如今要查也是該的。出入每一筆奴才都親自記過,現賬本就放在家中,主子要查大可遣人取。隻是虧空已經虧空了,主子查出來奴才私吞的主子的錢,要如何處置奴才,也讓奴才披枷帶鎖嗎?”
她似乎總是在有意無意的試探他,就像知道的自己有一日會落到他賜給她的淒慘下場中去一樣。
皇帝心中不大自在,但他又還沒有理清楚思路來問她。
於是,放下茶盞,低頭理著自個的袖口,沉聲道:“不至於。王疏月。”
說著,袖口漸漸翻出了龍紋,但並齊整。
王疏月見此,便走過來,半曲下膝去替他整理。
那一根折即斷的脖子又露在了皇帝的眼前。
皇帝受用,但也還想著抬起手臂,遷就她站直身。
“你在朕裏好生活著,隻要你斷絕與三溪亭的關聯,你犯再大得事,在朕眼裏也不過就是‘錯’,還說不到罪上去,不用什麽披枷帶鎖,朕在翊坤宮裏就處置了。”
王疏月低頭笑開。
“主子這話說得,就跟要包庇奴才一樣。”
“你又在胡言亂語,朕從來不包庇任何人。不過,你王疏月花的是朕的私產,朕對你大可動私刑。”
王疏月偷偷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來。手上動作到沒有停。認真翻平最後一處褶皺,又用手掌去壓勻。
“其實奴才在長洲的時候,也常這麽嚇那些固執的文人。”
“嗬,你還敢嚇那些人,朕都得哄著他們。”
“是啊,主子是不知道,重修臥雲,其他都還好說。但照著從前的書錄尋買一些狠難現世的古版,才是最最難的一樣。古版大多是府內私藏,議價從來艱難。奴才是個女兒家,臉皮子又薄,起初總叫人多掏弄出好些銀錢去。回去算算,又心疼。想著他們都說主子是個清水王爺,家底有一半耗在了奴才這裏。奴才也心疼主子的銀錢,便要讓家人尋上門去和他們理論。每回,我都教家裏人說,咱們是五王爺的奴才,辦得也是五王爺的差事,就算在你們這兒鬧開犯了事,最多也是回去挨頓板子。今兒,一定要把銀錢算平了,不然,絕不依。”
皇帝又好氣,又好笑。
他記得那時剃頭易服的屠殺才平息,滿人的朝廷和漢人的文壇之間拉扯出了巨大的陣痛,文學藝術和科舉仕途之間甚至被劈出了大裂穀。‘繼前明之文風,不做韃子之臣’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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