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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妃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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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了。姑娘,奴才今年有二十七了。”


二十年,好漫長的一段時光啊。


聽說太監淨身要盡早,越小的孩子,傷口越好長,若是年齡太大了,多有姓名之憂。所以,這麽一算,曾尚平七歲就已經入宮了。


王疏月不禁在心頭感概。從七歲開始,在紫禁城裏整整生活了二十年,那怕是的認得這紫禁城裏每一株花兒吧。


“那公公伺候了裕娘娘很久吧。”


“前十八年,奴才都在承乾宮伺候娘娘,後來得娘娘的提攜,去了掌儀司,但心啊,還是一直向著承乾宮的。那處宮殿是內廷裏最暖的一處。隻是如今娘娘不住那裏。現是成主住著。姑娘要是愛看花兒,大可去看看,西南牆角處有一株玉蘭,暮春落花,是紫禁城的第二場春雪。”


第二場雪。


她無端想起了養心殿東稍間的“春如海。”一時心曠。


“姑娘,奴才有句話,恐的會冒犯姑娘。但不言,又恐會令太妃抱憾終身。”


“公公講。”


“姑娘心中,可還有與十一爺相守之意。”


王疏月沒有立刻回答他,轉而望向那宮牆上搖曳的杏花影。她的人生已經被太多的人推著攘著走到了這個境地,不管在別人眼中,是命運的厚待還是輕薄,對她而言,都叫“不得從心而活。”


曾尚平應該是敏銳的人,又是替太妃問她這句話。於是麵對著他,王疏月突然想認真得說些什麽。


她垂下眼瞼。將手中的書朝懷中攏了攏。


“曾公公,若我是個孑然一生的人,又或者沒有困在紫禁城內,我應該已經一人一馬奔豐台去了。但絕不是為了什麽相守之意,是為了全我這一生的名節。”


曾尚平笑了笑。


“姑娘這幾年的名聲被王爺累得不輕。”


“他是個好人,他心裏有福晉,我不是他情願要的人。”


“所以,還是娘娘時常說的,她老人家看瞎了眼睛,終於挑出了最好的給王爺,可惜王爺臨到去豐台前,才看見姑娘的好處。”


說著,曾尚平停下腳步。


二人已經行到月華門前了。“奴才是跟久了娘娘的人,又看著十一爺長大,大把的心都放在兩位主子身上。姑娘別怪奴才不知體諒。”


王疏月搖了搖頭:“我也能想得通。隻是我想清清白白的活著,這件事似不能夠。但娘娘待我很好,足以抹殺那些虛名。如今,我也在想,還有什麽能為王爺和娘娘做些什麽。我這麽個愚笨之人,始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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