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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妃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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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點點擦去幹掉的膿液。起初她不願做這個事,哪個姑娘好端端地敢去看男人的肉(和諧)體呢。但後來她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事急從權吧,總不能看著他死。反正他大多時候都是睡著的,權且當他是塊大木頭吧。


說起來,皇帝也是個很好看的男人。但骨架堅實,寬肩窄腰。雖然長著痘瘡,有礙觀瞻,但第一次看到他胸口皮膚的時候,王疏月的腦子裏還是很混沌,無法抑製的潮熱拚命地往她鼻腔裏鑽。那種切實的,甚至帶著點痛的感覺,是臥雲書精舍裏任何一本書都解釋不了的。


她不得已出去洗了把涼水臉。


洗完後又在棗樹下發呆。後來何慶在後麵拍了她一把,那麽一下,竟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是塊木頭,是塊木頭。


她像念佛號似的再腦子裏回旋這句話。這才多多少少能在做事的時候定下心來。


但這是個很費眼神的活,哪怕身旁點著燈,站得久了,眼前就不時地冒出黑影點子。


她索性在給他上夜的氈墊上坐下來。


伸手把水盆挪到自己腿邊,頂著精神又去挽他的褲腿。


皇帝一直是醒著的,但他不肯睜眼。


哪怕在病中,換成旁人,這樣冒犯他的身子,他也不肯。但王疏月做這些事,他好像沒那麽排斥。


不過病中人的身子已經被惡疼惡養占了個滿當,隻盼鬆快,哪裏引得起天雷地火。是以麵前的王疏月雖然是麵紅耳赤,一副犯了大法的樣子。皇帝躺在床上,卻像躺在伽藍(寺廟)之中。


此時他的痘瘡有好些地方都破了。好在王疏遠月細致,除了那令黃花閨女尷尬之處,她一寸一寸的幾乎全顧及到了。手法很輕,竟能讓那惡疼惡癢稍稍疏解下來。


皇帝漸起了絲睡意。


王疏月聽見他的呼吸勻淨下來,這才鬆了口氣。


起身替她扣好衣襟,端起水遞給外麵何慶倒掉。自己從新走回榻前在氈墊上坐下。她真的太累了,見皇帝睡著,也顧不上什麽儀態了,頭往後仰,借了皇帝的半個枕頭靠下。


但一靠下,眼皮子就直打架。險些合眼睡過去,身旁的人似乎動了動,王疏月一個激靈又趕緊醒來。回頭果見皇帝的手朝著臉上痘瘡伸去了。她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麽大不敬,忙上前一把拽住皇帝的手。


也許是這幾日都不曾睡好,皇帝竟沒有醒。


王疏月見他沒動,吐一口氣稍定了定神,小心地將他的手腕放下。哪知才摁下一隻,另一隻手又不安分了。


果然,再怎麽裝模裝樣,本質上也是個普通人。


王疏月想起周太醫的話,很是無奈。


但這樣不是辦法。


她暫時摁著皇帝手,一麵朝外輕輕喚了一聲:“何公公。”


何慶貓著腰進來。在榻下伏下來,生怕皇帝看著她。


“姑娘您說。”


王疏月看了一眼皇帝,“公公,我今兒太乏了,就怕夜裏撐不住要睡過去。你有什麽法子?”


何慶是太監,自然比女人要糙得多,他們醒神都是尋個蒼耳直接往太陽穴上紮,但這法子怎麽能推給王疏月呢。”


王疏月教見他不說話,轉道:“這樣,你給我找一條軟一些的繩子來。”


“繩子,姑娘要來做什麽。”


“別問了,快去找,我有我的用處。”


何慶遲疑地站起身,但還是照著她的話尋了條繩子過來。


他想得也簡單,許是姑娘家醒神的什麽法子,他們這些太監不懂。總之,這王姑娘不至於要把萬歲爺綁起來吧。


他是想錯了。


皇帝難得稍微鬆快下來,得一番好睡,誰知睡至一半,卻感覺有人在他的手腕上纏什麽。


他猛得從睡夢中驚醒,抽出手一巴掌拊了過去:“放肆!”


王疏月突然挨了這一下是真的挨懵了。


身子往後一倒,頭撞到了後麵的紫檀條桌,她還來不及去摸。肩就被人一把摁住,那力道之大,壓得她骨頭都要斷了。接著脖子上一涼,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圖善那把開了鋒刃的刀刃。


“住手!”


圖善拽扯住王疏月的頭發,把她拖倒榻前。“皇上,您可無礙。”


皇帝看清眼前的人是王疏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又去看王疏月的臉,雖然他也沒什麽力氣,但畢竟是驚厥之中扇出去的耳光,女人的左頰還是印上了他的指印。


他又把這姑娘給弄傷了。


這算什麽,恩將仇報啊,皇帝一時有些無措。


又見圖善氣勢洶洶地摁著那把瘦骨頭,他是什麽手力,王疏月眼看著就疼得漸漸紅了眼眶。


“你出去!朕沒叫你,你進來作甚?”


圖善一愣,


這是什麽情況,不是皇帝命他在外護駕,若有任何的異狀,可先斬後奏嗎?怎麽這會兒成了他挨罵了。正不知如何是好,隻見外麵何慶瘋狂地衝他使眼色。又見皇帝也一臉陰沉地盯著他。他不敢說什麽的,隻得退一步,尷尬地鬆開了王疏月,收起劍一步三回頭地退了出去。


王疏月這才得反手以去摸後腦勺,好在沒有見血。但起了一個大包。她心有餘悸地望著圖善跨出去的那道門。若不是皇帝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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