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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妃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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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秦娥(三)


皇帝的寢室並不像外人描述地那樣華麗富貴。


寢床是硬木雕花的炕罩床,床上罩著羅帳。帳後掛著和妃親繡製的香囊。炕罩床右側臨牆床處放著一張紫檀雕花條桌,上麵擺著掐絲琺琅桌燈。牆後則掛著禦製詩的掛對。除此之外,就隻在床下左右兩邊擺著一對鎏金的垂恩香筒。裏麵沒有熏龍涎香,而是燒著某種藥材。氣味不濃,但聞起來很舒服。


王疏月走進稍間,抬頭正迎向條桌上的那些掛對。


其中有一聯寫道:“韶光脈脈春如海,諷詠芸編興不窮。”


春如海,好雅。


和皇帝那個人的觀瞻大不相和。


再往條桌上一掃。


他在病中似乎也沒有棄政事,桌子上放著一摞折子,底下押著的是黃殼子,那些是請安本,皇帝大多沒看。上麵的都是白殼子,有一本尚翻著,墨子間寫落滿朱紅色的批複。


王疏月想起他的生活起居。


晚睡,早起,濃茶,案牘之勞,都是催人短命的東西。


“誰讓你進來的。”


王疏月嚇了一跳。


皇帝已撐起身在榻靠坐下來。


他身上痘瘡才剛發出來,大部分地方還是紅腫著,並沒有後頭那凶險的膿泡子。精神尚可,氣力也還不漸大虧。尚看不出來是生死一搏之症。


王疏月蹲了個福,走到榻前,先替他將靠枕墊高,好讓他靠地舒服些。


而後才屈膝跪下來,認真請了個安。


皇帝正忍著身上的惡癢。這會兒看見的王疏月,裏內的情緒複雜。


若說幼時出痘到也罷了,那會兒什麽都不懂,也沒修成這正兒八經不苟言笑模樣,哪裏知道什麽叫不好看。到現在,狠辣的事行完,攫帝位,囚兄弟,這身瘡換一層意思來想,竟像是冥冥之中的報應。


雖然皇帝不肯縱容自己這樣想,但這很難為情。


尤其是看到王疏月,又想起老十一。


最多今日夜裏,他在豐台就要收到宮裏消息。


他會怎麽想?


也許要半夜起來喝一壺,把劍磨鋒?這多可惡。


“給朕滾出去!”


又受他的重話。王疏月下意識地顫了顫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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