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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妃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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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翰林院本身沒有油水,他又耿直,從來不肯借戶部的錢,聽說前幾年,他家裏竟然餓死了一房外室,這事鬧得很大,先帝爺知道後命人狠狠申斥了杜和明,但後來還是給他放了一個陝西學政。


這兩個人皇帝都不是很滿意,因此在手上捏了很久也沒給個定話。


今兒算把這事亮出來,給了個態度。


程英不免感慨,當真該謝張孝儒,在這個關口,還要死認自己的舊主,白白把新帝即位後的第一場春闈主考丟了。


“是。臣這就擬旨。”


“不急。”


皇帝摁了摁額頭,竟有些發熱:“明日擬。朕像聽誰說過,孫德明從前也是長洲學派的人吧。這樣,你今兒先出去,明日朕還想再聽聽王授文的怎麽說。”


“是,那臣告退。”


“去。”


程英退出南書房。


皇帝鬆開身,仰靠在椅背上,抬手用手背遮著眼睛,長時地沉默。他今日很不舒服,喉嚨發燙,身上也在發熱。這會兒字也不想寫了,隻想睡會兒。


勤政短命,倒是句實話。但他已然習慣了。就像臉板久了鬆不下來。


這也是他為什麽慣喝濃茶的原因,雖然多年飲濃茶,深傷了脾胃,但他不打算戒掉。


賀臨有沙場刀劍之傷,皇帝有多年沉鬱之結。


沙場政壇,看起來不一樣,實則都能要命。


總之,殺伐都是序幕之啟,山海下潮平,他更想做個好皇帝。


王疏月聽著他在咳,怕他就這麽睡著,便從書架後麵走出來,取過一件袍子,輕輕替他蓋上。


她今日足足站了兩個時辰,腳早就要斷了。之前雪地裏的那場罰跪留了些病根子,這會兒疼得要命,但皇帝沒走,她就不能下值,曾少陽又去被人抓到內務府問春環的事去了。


王疏月牙齒裏吸了一口氣,趁著轉身的時候,彎腰稍微揉了一下膝蓋。


誰知道皇帝卻坐起來,朝一旁的榻上伸手,一把拽過一個軟墊子擱在自己的腳邊。


“別過去站了。坐下來。”


“奴才不敢。南書房的規矩……”


“是朕定的。”


她是真的累了,也不想忸怩。謝了恩在他腳邊抱膝坐下來。


起先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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