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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妃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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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要行大殮,工部的司官堂官在乾清宮敲敲打打了整一夜。


養心殿的倚廬外頭,小太監寶子蹲在雪地上,頭上頂著了盆兒。腳也麻,頭也暈,眼皮子直打架,一個閃神,差點把盆裏的水澆了自己一頭。


何慶在他背上踹了一腳,“你下過值跟誰鬼混去了,眯眼雞似的。”


寶子道:“奴才昨兒是在乾清宮當的職。工部老爺們鬧了整晚上的,後半夜下值後也是撐著眼數腳趾頭,沒睡一刻。”


他說著,頂直腰杆,把盆兒舉得高些,心裏委屈不受用,免不了嘴上要嘟囔:“何公公,您這個法子管用嗎?張總管想把法子都想盡了,也沒把主子爺臉上那要命的墨汁子去掉,我偷偷瞧見,主子爺今兒早上那模樣都要殺人了。”


何慶手裏正搓著皂角,那皮兒硬得紮手,折騰手指到處破皮。


他心裏也煩躁。皇帝回來的時候張得通就打發人催水來洗,但不曉得到底染上的是什麽墨,眼瞧著倒不濃,愣是洗不幹淨。好在白日裏頭沒議事,這到了晚上,張得通又敬上了內務府張羅的幾種法子,結果把那位爺的額頭都搓紅了,還是不見作用。四更天起來穿戴,皇帝掃了一眼鏡子,指結直捏得咯咯作響,差點沒把寶子這些人嚇死。


夜裏要乾清宮還要大殮,要命啊。


“死馬當活馬醫。不是,呸。”


萬歲爺是死馬?


當著手底下的人說出這種一翻談就能翻談成大不敬的話,何慶也是腦仁疼。他歇了下手,抖了抖的手上的那把子皂角:“你敢想?就這些東西是承乾宮那姑娘使人送來的,說皓月堂的鬆煙墨,非這種皂角不能輕易洗掉,嗬,感情這竟是拿給我們救命啊。”


“拿來救命。”


這話對王授文同樣適用。


此時他正陪著客在京城的大喇嘛見皇帝。呼圖克圖大喇嘛已經快八十多歲了,他把先帝爺稱為大皇帝,當年外蒙的王公們在北上奔沙俄,和南下投大皇帝之間左右搖擺,是這位外蒙精神領袖一錘定音,“沙俄不認佛,去了便是寄人籬下做異教徒,不如投大皇帝去。”


這一席話,這讓大清不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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