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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妃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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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掛著一輪挫出毛邊的月亮。月下是被大雪覆蓋的乾清宮的黃琉璃瓦重簷廡殿頂,簷角的九隻脊獸明明彼此都挨得很近,看上去卻孤零零的。


“小姐,還寫麽?”


“寫,先歇會兒。”


她就著萍露將才打盹的那張墊子抱膝坐下來,不在母親身邊,再也沒有那麽多講究。不光她,此時宮中人人都講究不起來。皇帝大喪,所有的嬪妃皇子日夜守靈。滿漢的部院官員也都在自家衙門集食集宿的,輪班值守。


其實對於大部分的京城百姓來說,死的是一個韃子頭兒,為他穿孝,掐著大腿為他哭,無非是怕九門的官兵要拿人。至於那些龍子龍孫,後宮裏的女人們,各自心頭有多少傷哀,多少計算,這就不得而知了。


順寧年間的皇帝死了。


聲勢浩大喪禮在每一個人臉上蒙上死灰,但人心卻比任何時候都跳動地澎湃有力。每一個為皇帝的死淚流滿麵的人,都在想著如何在皇帝死後更好地笑活下去。


王疏月抬頭,遙遙地向著拿乾清宮的重簷廡殿頂望去,莫名覺得那躺在金棺內的,茫茫然不知後來事的大行皇帝,煞是淒涼。


帳外值守的太監見王疏月靠在帳們前,便問道:“要不要給姑娘再添個手爐子,過會兒子怕還要刮雪風。”


“不用了,勞你再去掌儀司取些紙來吧,我瞧著快不夠了。”


“欸,奴才這就去。”


誰知他還沒有動身,遠處卻跑來一個人:“嘿,往哪裏去?主子爺過來了。”


“主子爺?嗬!主子爺怎麽這個時候往這裏來了。這……”


他把手往衣襟上搓了搓,慌著續道:“何公公,我們這裏是伺候王家姑娘的,什麽都不齊全。”


正說著,通草篆的靴底與幹粉雪地摩擦的聲響已經傳來了過來。


六盞掐絲琺琅宮燈尤遠及近,不過幾時就已經近在眼前了。那傳話的何太監道:“沒用的東西,穩好你的身子,你哪裏配伺候主子爺,把地方給主子爺騰挪幹淨就在外頭站著。”


“欸,是是。”


把地方挪幹淨是什麽意思。


值守的太監一轉身,就看見了門前王疏月,她此時已經站了起來。怎麽辦呢,難道也把這位準主子攆到外麵吃雪風嗎?他結舌,開不了口。王疏月卻沒什麽不自在,容色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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