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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定終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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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撒個嬌(1/3)

盛夏隻笑了笑,沒理會她在那兒誇張地嚎叫。


知道她向來如此。


童言嚎了兩句也不嚎了,這麽多年,無論盛夏變得如何暴躁,如何手狠心狠,她始終都認為她是個脆弱的需要人關愛和保護的姑娘,所以總是難免多操心,但其實盛夏她很冷靜,永遠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麽,什麽可以做,什麽不可以做。


“好了,我不了,你肯定自己想清楚了,不過我警告你啊!別亂來,我可不想這麽早當幹媽。”


盛夏終於罵了句,“滾蛋!”


“好好好,我滾了,改我去看你。”


盛夏“嗯”了聲,掛了電話。


*


童言此人,對盛夏來,不僅僅是個朋友,更像一個親人。


她始終記得自己母親走的那,風雨如晦,仿佛為了增添點兒地同悲的淒涼似的,大白的,黑得像是晚上,母親是偷偷走的,留了信,連麵都沒敢見她,行李也沒收拾,隻背了個包就匆匆走了。


出了家門,往左走過石橋,南方老板的車等在那裏,母親收了傘,鑽進車後座,隔著很遠的距離,盛夏似乎能看到母親臉上的微笑,洋溢著幸福和“終於塵埃落定”的解脫意味。


那是輛白色寶馬,衝進雨幕的時候,帶著矯捷敏健的流暢線條。


盛夏沒有哭,也沒有鬧,她站在路口高大的銀杏樹下,靜默地看著,直到車子翻過橋,漸漸地再也看不見,她才按了按眼眶。她撐著一把紅色的雨傘,母親哪怕回頭看一眼,就能看見她,但她沒有,她步伐匆匆,好像急於擺脫什麽一樣。


不難過是假的,盛夏古怪而別扭地希望她扭頭看一眼,好讓她往後的日子裏良心都不得安寧。


這是出於一種埋怨和報複的心理,世上最大的懲罰不是肉體的懲罰,是誅心。


盛夏想誅她的心,但她忘了,她是被拋棄的那個,不被在乎的東西,並不能誅了誰的心。


既然這樣,那就換一個想法,盛夏想,她再也不要母親這種東西了。


不是對方拋棄她,是她拋棄了那個女人。


從此陽關道獨木橋,各不相幹。


盛夏就這樣站著,腦海裏演繹了千百的情緒起伏和感情激蕩,最後不得不悲哀地發現,最在乎的,還是她自己。


她討厭這樣卑微弱可憐的自己。


盛夏抱著膝蓋蹲了下來,人難過的時候總是很矯情,她丟了傘,讓自己整個泡進雨裏,像浸泡在悲傷的海洋裏,任由眼淚滾落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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