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章

“對了，瞧我這記性，阿程哥哥可還說，你日後最好別再出現在他麵前，無影無蹤最好不過，哪怕是你身死，也滾回妖族去死，免得髒了魔族的地界！”

……

珞棠的每一句話，在碧瑤耳邊重複著。

即便此時墨塵不曾站在這兒，碧瑤卻恍若聽見了他絕情冷漠的聲音，看的見他冷血冰硬的模樣。

痛意像是一分一毫的鑽進了骨頭縫兒，碧瑤隻覺得此刻全身都痛。

就是像被人一根根將骨頭活生生的拆除，痛入骨髓。

碧瑤緩緩的喘著氣，盡量讓腦中和心中叫囂著的疼痛平靜下來。

她動了動身子，抬手咬破自己的拇指，肉屑混著鮮血，不曾有過絲毫猶豫的按在了墨塵名字的下方，那個該她落筆的地方，而後果斷的將那張紙甩落在地。

“這般你可滿意？還不滾！”

碧瑤再沒有絲毫的餘力同珞棠多說半個字，她側身躺下，閉上雙眼，愈發嚴重的疼痛瞬間侵蝕腦海，好像下一秒，她便會魂飛魄散。

珞棠拿起和離書，滿眼的看了一眼，而後得逞的笑了笑。

“碧瑤，我當真覺得你可憐。白白付出五百年，到頭來，即便你瀕臨死境，阿程都不願，甚至不屑來看你一眼。”

這句話落，珞棠忽而冷笑，而就連空氣在這一刻，都變得無比沉靜。

“碧瑤，我當真替你不值！”

珞棠將信紙折疊放好，目光落在碧瑤青白的臉上，滿目可憐與輕賤：“費盡心思付出許多，阿程卻甚至不曾正眼看過你。自甘下賤！”

說完這句話，珞棠抬手鉗住碧瑤的下顎。

碧瑤蜷縮著身體，環抱著痛的渾身顫抖的身軀，全身上下似是被千萬根針刺入般，絲毫不敢動作，像是隨便一動，便是支離破碎的痛！

碧瑤毫無力氣推開身前的女人，她甚至覺得自己的下顎骨要碎掉一般。

“別說正眼看你，阿程甚至不願提起你！你同他睡了五百年，他卻連聽著你的名字都滿是嫌惡！”

耳邊重複著珞棠一句一句尖酸刻薄，譏諷嘲弄的話。

煩躁感像是海水一般將碧瑤盡數淹沒其中，讓人愈加的煩悶，痛感也更是強烈。

碧瑤閉著眼，渾身痛的她冒了一身的冷汗，她幹澀沒有絲毫血色的唇瓣動作著，撕裂的唇溢滿了血腥氣，可她依舊是將那句話說了完整：“珞棠，你可要記著，斷不要讓墨塵知道五百年前的所有真相，否則，你會比我死的更慘！”

碧瑤的嗓音剛落，珞棠猛然一怔，臉上的表情更是猙獰可怖。

珞棠知曉碧瑤的話沒有說錯，她更是知曉墨塵的性子。

若是將那個男人知曉了這整整五百年都活在欺騙之中，他斷然不會讓她好過！

“碧瑤，死到臨頭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不過你且安心，他斷然不會知道真相！往後這數千年，數萬年，我都會陪著阿程，同他相濡以沫，相伴終生！”

留下這句話，珞棠陡然鬆開手，轉身離開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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