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見鬼（1）

藍緯言在晏寓的肩頭蹭了蹭。

他猶豫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手搭上老男人的腰。

不巧晏寓就在這時放開了美少年，別過頭打了個噴嚏。

藍緯言伸到一半的鹹豬手尷尬地頓在半空。

“晏哥哥，你著涼了？”藍緯言輕聲問。

“沒有，不好意思。”晏寓從口袋掏出紙巾，擦了擦鼻子，“可能被什麽人惦記上了。”

“晏哥哥這麽帥，一定有很多人惦記吧？”

“哎？沒有的事。”晏寓一臉痛心疾首，“惦記我的不是房產中介，就是賣保險的。當然了，他們惦記的也不是我的人，而是我的錢。”

藍緯言坐到米色的三人座沙發上，裝得漫不經心，問道，“那晏哥哥有惦記的人嗎？”

晏寓跟著坐下，認真地反思了片刻，“大概就我兒砸一個吧。”

藍緯言瞪大了眼睛，“兒砸？”

“對，過去隻有我一個人整惦記我兒砸；現在開始，你也要跟著惦記了。”

“呃……”

劣質的白熾燈發出輕微的漏電聲響。

晏寓覺得，坐在身邊的藍緯言比餐廳裏那個漂亮男孩多了分心翼翼的可愛。

“傻瓜，”晏寓情不自禁地揉了揉他的頭，“我的公司就是我兒砸。今起你也是公司的一份子了……”

“嗯噠。今起，我也要把公司當成自己的兒砸。”

晏寓樂了，“哎喲，那我是你兒砸他爹，你就是……”

“哎呀，那我不就是晏哥哥的老婆了？嗷，你占我便宜！”

藍緯言拿食指戳了一下晏寓的肩，一副被調戲的媳婦樣。

“我……”晏寓黑了臉，“你占我便宜才對吧？我從來不做別人老公的——我是下麵那個。”

藍緯言凝視老男人的臉長達三分鍾。

他對老男人非要做零號的執著至今印象深刻。

曖昧的話題突然跑偏成這樣，他對老男人的腦回路深感佩服。

B國是個開放的國度，什麽樣的gay藍緯言都見過。

藍緯言自己，是純然的、由內而外的受。

藍緯諾那樣的，是經過開拓後走上不歸路的受。

還有一些具有欺騙性的受，或是舉止粗魯，或是體格過於健碩，或是單純在顏值上就欠缺吸引力。

不過，大部分的gay，其實都可攻可受，並且不太喜歡撿肥皂式的不可描述。

——根據社會調查研究顯示，在某種程度上，LGB群體（泛指非異性戀者）心理上，對異性戀所熱衷的不可描述具有一定的抗拒感。

（不歸看了幾篇論文，不是瞎的）

至於晏寓這樣的……明顯就是對自己定位有問題的偽受。

藍緯言決定采用迂回戰術，一點點抓住晏寓暴露的弱點，再各個擊破。

他看著晏寓的臉：寬額頭被劉海擋住些許，濃密的長眉下讓人觸電的桃花眼，高鼻梁立於長而窄的臉上，略略凹陷的兩頰，偏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下巴。

記載了上百次破產的歲月沒有在這張臉上留下什麽痕跡。

似乎也不曾打擊到老男人風騷的心。

長不長短不短的三分鍾裏，兩個男人盯著對方的臉看得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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