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章

“戚皇孤女還是燕北冥之妻，戚氏餘辜還是夏涼皇後，思辰還是知離……”戚卿苒呢喃著，回憶著曾經的種種，而後勾唇輕笑。

“燕北冥，你看，從一開始，就是你給我兩條路，讓我從中選。可無論我選擇哪一條，最後你都有辦法讓我什麽都得不到。如今，做選擇的人，輪到你了。你說你是要你夏涼的天下，還是要你這條命呢？”

戚卿苒身著黑色鳳袍坐在龍椅上，俯身看著被押解跪在地上的燕北冥問著。

“我選你。”

一句話，戚卿苒的表情霎時愣住，而後便是刺人心骨的冷：“燕北冥，你這口蜜腹劍的本事還真是多年如一日啊！可是你是覺得我戚卿苒當真蠢笨無可救藥至極？多年前，我被你騙過一次，代價是我失去了一切，難道你以為如今你再來這麽一遍，我還會傻嗬嗬的掉進去，然後任你揉搓？”

“戚卿苒，我隻要你。”對於戚卿苒的話，燕北冥的眼中閃過抹痛色，而後便化為了堅定。

“卿苒，從前的種種，我沒後悔做過，唯一後悔的就是沒能認清自己的心，將你我推到了這樣的地步。但是卿苒，我心悅你，除了你，我什麽都不想要了！”

燕北冥這話說得赤誠，可聽在戚卿苒耳中隻覺得無比諷刺。

心悅？

他的心悅，她戚卿苒還真是承受不起。

“燕北冥，這種話你還真是說得冠冕堂皇，不說我一家的命，但說早逝的那個孩子，以及思辰，你就應該明白，你我之間早就沒了可能！”

戚卿苒說著，眼中閃過抹異樣，可還未等她再說些什麽，耳邊忽然響起燕北冥的聲音。

而他的話更像是平地一聲驚雷，炸的戚卿苒方寸全無。

“那若是孩子沒有死呢？”

燕北冥抬眸對上戚卿苒的眼睛，複又問道：“若是，那個孩子沒有死，卿苒可會原諒我？”

“燕北冥，你胡說什麽？當初那把匕首是我自己動手捅的，就連太醫也說孩子沒了，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信你？”

戚卿苒有些慌張，而燕北冥的篤定更是讓她心中不安。

“是啊，朕當初也沒想到卿苒會如此狠心，那一刀插進的可不隻是卿苒的身體，更是朕的心啊！”燕北冥說著，而後一雙鳳目微眯，“若不是他在，朕也被卿苒這一手蒙蔽了，當真以為你臉我們的孩子，都下的了手！”

戚卿苒聞言心猛的一沉，她沒有開口，隻是眸色沉沉的看著大殿外慢慢走進來的男人，心中驚愕，而後恍然。

心痛麽？再次被背叛的感覺湧上心頭，戚卿苒卻沒了當初那種感覺。

或者不如說，其實她早就有所感知，卻不願去尋根究底。

“……溫晝，還真是你啊。”

戚卿苒苦笑了聲，而溫晝的臉色也是難看的緊。

他的臉上不再有以往的調笑之意，反而滿是肅穆，若是不知道的人瞧見了，還以為被背叛的人是他，而不是戚卿苒！

“抱歉，卿苒。”溫晝說著，而後將一個半大的孩子送到了燕北冥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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