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4)

寅時末刻，兩位大師終於走下了觀星台。司禮大臣和江乙大夫恭恭敬敬地將兩位大師迎進國王專用的東室。楚宣王屏退左右侍從，將兩位高士請到尊位坐定，誠惶誠恐地深深一躬：“敢問先生，上如何垂象？”

石申道：“今夜象，非同尋常，下將有山河巨變。”

甘德道：“北伐龍風之兆和今夜象，應合將有大賢出世，必將重現下一統之象。”

楚宣王眼睛驟然放光，一臉驚喜。“先生但講無妨。”

甘德道：“楚王敬，不敢隱瞞。醜時有半，北部際有彗星驟顯，長可徑，蒼色閃爍，其後隱隱有風雷之聲，橫亙際一個時辰有餘。山人觀星數十年，其間隱寓的滄桑巨變，實在難以盡述也。”

楚宣王對甘德石申可以是高山仰止了，對他們的秉性也頗有耳聞；淡泊矜持，直言不諱，對災難星變從來泰然處之。因何兩人對今夜象竟如此悚然動容？心頭不禁忐忑不安，卻又有些急切。“先生所言彗星，莫非就是掃帚星？此乃大災之星，羋良夫略知一二，但不知何國將有大災大難？楚國可代上滅之，以伸地正道，本王可再次掛帥北征。”

石申的目光不經意地掃過羋良夫的肥臉，嘴角抽搐了一下，卻又低眉斂目道：“楚王但知其一，不知其二。尋常人以為，彗星為妖星之首，預示人間大災大惡。然則行有常，常中寓變，遠非常人所能窺視。這彗星，在非常時期以非常色式出現，則有極為奧秘深遠之意蘊，並非尋常的災變。大惡大凶之時，彗星大顯，乃除舊布新之兆。殷商時巫鹹有言，彗星大出，主滅不義。當年周武王伐紂，彗星大顯，正應此兆也。晏子有言，現彗星，以除人間汙穢也。彗星出於太平盛世者，昭示災難。然彗星若大出於惡世，則大災難中有新生，新政將大出於下，人世將有滄海桑田之變也。”

羋良夫心中大動，吳起在楚國變法不正是新政麽？不禁連連點頭。“先生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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