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驚雷(1/2)

“不過來也怪，這樣一個蠢笨的人兒竟能在這窮凶大漠中孤零零活著，卻也大為不易，既是如此，咱們就更不能將他丟了回去，不如帶回中土，再任其自行走脫吧！”

公子眼見阿四那副可憐兮兮的慫樣，自知罵得有些狠了，心中不由升起幾分歉疚，於是語氣重歸溫和。

阿四卻已不敢接話，隻是忙不迭的連連點頭。

此時已近黃昏，廂輿中卻仍舊悶熱難當，阿四見公子正拿一麵帕子抹汗，於是剛忙起身，將廂輿一側的舷窗推開，一縷涼風隨之倏然湧入，車廂內立時涼爽了許多。

公子對阿四此舉甚為滿意，於是索性將話頭扯開：“四兄，你可知叔父口中的孽魔是些什麽東西？”

本在訥訥訕笑的阿四剛剛如釋重負，聞聽此言，頓時一愣，隨即臉上浮出一副驚恐至極的神色！

公子不解，問道：“怎麽了？”

阿四先是探頭望了望窗外，又轉頭看看廂輿一角的癡傻少年，隨即換上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輕聲道：“那可是二十年前咱們人族上下的一件驚大事了！”

藍衣公子將身子忽然坐直，問道：“四兄的可就是伯父口中提到的孽魔？”

阿四臉上也已換上一副正色，聲道：“阿四愚昧，不懂得什麽魔啊孽啊之類的東西，不過以前倒也聽到族裏那位半腦殼長老起過一些，不知道侯爺口中的孽魔可是同一樁事？”

公子本是為了岔開話題隨口一問，不料卻換來阿四這般辭，不由立時來了興致，催促道：“快講來聽聽！”

“那年……”

阿四仔細掰了掰手指之後，道：“嗯，那年阿四許是還在娘親懷裏吃奶，一日深夜，西北際突降流星飛火，悶雷隨之滾滾而來，大地為之震顫不已，過了好一陣子才停歇下來。便從那時起，原本澄澈通明的空日益渾濁，夜晚璀璨群星也漸漸隱身不見了……”

“竟有這等古怪？”公子撇了撇嘴，似是不信，“四兄可不要誆我！”

“果真如此，那長老從不騙人，而且聽他那半個腦殼就是丟在那樁事上，眼下隻剩半張粉紅稀軟的結疤頭皮，上麵青筋虯結，忽彈忽跳，煞是駭人！”

阿四急忙分辨，許是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高了，隨即縮縮脖子，將聲音壓得低些，“象異常，人心惶惶，國王隨後請來正在國中盤桓的東牧元耆問卜，卦象意為不祥災佞，眾人聞聽，盡皆驚愕生疑。”

到此處，阿四停下看了公子一眼，卻見藍衣公子正屏氣息聲的盯著自己，阿四便如得到了莫大鼓勵，於是接著往下講去：“果不其然，約莫一月之後，果然便有消息從拒虜關外傳來……”

“且慢！”藍衣公子忽然打斷道：“四哥可得便是距此不遠的澄陽國拒虜關？”

阿四點頭如搗蒜：“便是澄陽西境的拒虜關了！”

藍衣公子一驚，隨即喃喃自語道：“嗯，此間大漠確在關口西麵，倒也算是能夠對上，往後便又如何？”

“守關兵士突然看到一名滿身血汙的窮荒國信使騎著一匹跛馬飛奔入關，信件不及從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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