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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趁今朝之長生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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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浩然山穀(上)(1/3)

經過幾日的策馬揚鞭、跋山涉水,展靖諳終是到了邀請函上標注的目的地——浩然山穀。


她此時已經下了馬,牽著小絳,不由自主揚起頭,陽光落下來,棕色的瞳孔裏晶晶亮亮,映出一座連綿蜿蜒、巍峨雄偉難估其數的山穀。


隻見雲層高疊,若煙似霧,繚繚繞繞隨風蕩漾搖曳,而懸崖之陡峭,峰壁之絕險,山勢之崇峻盡數匿藏了身軀,隱於雲霧之間,滿含退隱避世之意。可說是退隱避世,卻又在不知幾千丈處破開迷蒙雲霧,直衝雲霄,肆意又孤傲,恒然一股天下群英,舍我其誰的豪邁氣勢。


“倒想不出,在煙雨如畫,滿腹詩意的江南,還能見到這等大氣磅礴之地。”展靖諳望著那幾乎直追九天的巍峨山脈,小小心髒如置於天際,衝擊萬千,而心胸逐漸舒展開來,血液奔騰發暖,發熱,將這幾日跋涉中的風沙塵土盡數洗滌得幹幹淨淨,渾身上下無一處不舒服,甚至指尖和發絲都無一處不暢快,宛若新生。


這是她第一次出門,第一次到南方。她見過北城的紅磚綠瓦,見過屋簷下滴落的水逐漸凝結成冰淩,在午後的烈陽下折射出刀刃般的寒芒,那麽固執,那麽剛烈,那麽決絕。她也見過北方的古色街巷,見過新年到來那幾天,紅燈籠掛了滿街,身著紅棉襖的幼童牽著父母的手,溢滿歡喜,連綻放在夜空的煙花都絢爛得不可一世,難以忘記。


展靖諳心裏的南方,應該是溫柔而矜持的,是煙雨綿綿中,西湖漣漪上,友人依依惜別的欲語還休。也應該是溫暖而纏綿的,是薄雪微融,天色恰亮,少年少女披著絨毛長袍,等在蘇記小糕的門前,踮起腳尖,嚐到的第一口糯與甜。


那些展靖諳心裏麵的南方,和這裏的江南,其實是沒有區別的。隻不過,她遺漏了江南境內的浩然山穀,是西湖漣漪上的舞劍豪俠,亦是雪後初晴,守在糕點鋪前的自在隱士。


展靖諳牽著小絳朝前走去,沒走幾步,沒想到浩然穀下依然聚集了一大批武林人士。看他們的衣著打扮,又不僅僅是江湖中人,更有商人、書生、官員、琴師等等等等,魚龍混雜,好不熱鬧。


“咦,那‘浩然’二字是何人刻上去的?”展靖諳走近了才發覺,在雲煙極盡悱惻間,隱約可見,雄偉壯闊的陡峭山壁之上,刻有“浩然”二字,肆意張狂,筆鋒挺拔,意境雄渾,令人不免忘之生歎。她對書法研究不多,但筆劃行雲流水,毫無用力過猛之嫌,想必是一蹴而就。


可若是一蹴而就,這得是多麽深不可測的內力?而且整整橫跨了整個浩然山穀,這該是如何的心境與魄力?展靖諳心生讚歎,已經迫不及待想親眼目睹此人的風采了。


“小姑娘估計是久不出門,刻於浩然山穀的‘浩然’二字,除了浩然穀穀主,又有誰有此等資格呢?”展靖諳心裏稱讚,雖忍不住問出聲,但更多隻是自言自語,沒料想她情不自禁喃喃一語,竟真的有人回應了她。


她循著懶懶聲音的方向望去,想找這天籟嗓音的主人,卻瞅見了前幾日在名揚客棧對她出手相助的藍衣男子。那男子雙手負劍,神色冷冷,一言不發的立在一價值不菲的香車寶馬旁邊。而在這豪華馬車的周遭,除他之外,還另外有四人——一綠衣女子、一薄紅衣衫少女,一白衣青年,以及騎在馬車之前的黑馬之上,客棧裏那位文雅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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