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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人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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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節 迷路(1/2)

這一切的流言蜚語,還要從父親的那輛車說起。


父親的辦公地點,很快搬離了學校所在的梅園區,所以,我天天蹭車的逍遙日子,就在進入曹家的半個月後,停止了。


記得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吃過早飯之後坐在餐桌旁,安靜地等琴嬸忙完。可過了平日裏父親下樓的時間,仍舊沒有動靜,琴嬸一邊撕了一塊麵包塞進嘴裏,一邊自言自語的說到:“怎麽回事?燦燦爸爸怎麽還沒下樓?”說完,便讓我在這等等,她上樓去看一眼。


隻見琴嬸慌慌張張地向樓上走,邊走邊用中等音調喊著“老公”。不大一會兒,便見她自己下來,然後急忙從包裏給我拿了些零錢,讓我坐公車去,告訴我,父親今天開始,搬回家附近的大樓上班,所以,我需要自己上學了。


由於時間的關係,我揣著琴嬸塞給我的錢,背起書包向大門外的路口公交站跑去。琴嬸在我身後不停地問我知不知道坐幾路車子呀?在哪一站下車,然後轉幾路呀?我滿口應著知道,知道,便一溜煙兒地沒影子了。


其實,能不能夠坐上父親的車子,對我而言,根本不介意。比起在那狹小空間裏的局促和無言的尷尬,我寧願坐公車去品那陌生人的喜怒哀樂。


但是,這世界上,總有些你不願意的東西,在別人的眼裏,成了必須的附屬品。


從我父親是曹牧這件事被班主任知道後,我便在年級裏出了名,各科老師對我的“善意關注”度蹭蹭上漲,以至於,我偶爾會有錯覺,這要是我父親能大筆一揮讓老師家的房宅多收到些拆遷補償款,那麽,我可能比他們的兒子還要親。


我憑借著記憶力中母親帶我往返曹家那兩次的公交車次,暈暈乎乎地上了車。我在車上找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了下來,一路看著窗外,大腦隨即又渙散開來。想到那飛馳在窗外的大樹,是不是也同我這樣一般步履匆匆,卻沒有終點。等我天馬行空地將思維落了地,我猛然一驚!這是哪裏?!


我急忙飛奔下車,卻哪兒也不知道哪兒!我問了兩位路人,但其給了兩個不同的方向指引,我更是蒙了圈。


那一日的太陽很刺眼,早上8點多,人來人往的車流也沒能奚落掉這惱人的毒辣。我站在公交車站的站牌下良久,借著僅有的一點斜叉陰影,任由擁擠的人流撞著我。因我一共尚未坐過幾次公共汽車,所以,這一切流程及行程都是陌生的。從小的生長環境又讓我沒有於陌生人和陌生環境打交道的能力,當兩次鼓起勇氣問路失敗之後,我便徹底憋了茄子。


陽光追上來的速度很快,我漸漸失去了那塊能夠讓我暫時逃避現實的陰暗。睜開眼,望望四下忙碌的種種,我再一次覺得,老天,又忘記了我的存在。


我的內心,從開始的慌張到焦急,最後變成現在的無所畏懼,這短時間的心路曆程,便是,索性和不如這兩個關聯詞的直接運用。


我沿著街道漫無目的的走著。南京的街道有一點很讓我困惑,就是,大體差不多。1994年,我徘徊在馬路上,感覺如此,2014年,依舊如此。


書包很沉,我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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