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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人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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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節 局促的局(1/2)

雖然稱謂為父輩家族還是母方族親都無所謂,但此姥姥還是非彼奶奶的。


麵前的這位老人,圓圓的臉,皮膚很白淨,頭發整齊地挽在腦後,穿了一件墨綠色的開衫。從麵相上看,這位上了年紀的老年人,應該是慈祥並善良的。我的心裏,自是希望一切隨我所願,但從進屋內之後的種種讓我頓覺自己想象能力的匱乏,這複雜的一切完全推翻了我的一切小確幸。


奶奶用手拉著我,笑意盈盈地問:“你叫什麽名字?”


我愣了有一會兒,四周突然安靜下來,似乎全屋子的人都在等我的回答。我吞咽了一口吐沫,艱難吐了幾個字:“曹,曹沐夕。”


奶奶還沒有回應的時候,方才說話那女的烏拉一下子叫了起來:“哎呀,也姓曹?真是一家子人啦!你剛才說你叫什麽?曹,曹什麽夕來著?”


我頭也沒有抬,囁聲囁語地回答道:“沐,沐浴春風的沐,夕,夕陽的夕。”


女人哈哈笑了起來:“哎呦,不得了嘍,老公喂,這小娃兒叫曹沐夕,你叫曹牧,你說,真是巧得嘞你說哈哈!”這女人笑得甚是誇張,偌大的房子,她的笑聲帶著回音從四壁傳來,震得我心直顫。


由於那女人提起了我父親曹牧的名字,我不由得望向右手邊沙發上的那位中年男士。我的父親,親生父親,曹牧。


父親發現我在看他,隨即把目光轉開了,並望著話音來的方向,嘴角勉強一牽,算是笑了。我不清楚,父親選擇避開我的目光是為了什麽,但包括未來在曹家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父親看我的眼神,總是三分愧疚,七分憎恨的時候多一些。


這個男人,頭發是那個年代典型的油切大分頭,身材微胖,肚子比較大,以至於坐下時候,那微凸起來的脂肪快把肚皮前麵的襯衫扣子撐開。一副金絲框眼鏡,方形臉,不白。初入曹家,我對那時候的父親還並無任何憎恨之心,哪怕他如此多年尚未撫養過我一天,但對於我而言,趕超身邊同齡人的物質生活條件並且挽救自己的虛榮心、自尊心,這幾點,便輕而易舉地掩蓋了父親作為監護人應盡的一切責任和義務。


而讓這種社會道德缺失,並可以堂而皇之地曝露在太陽下並且還讓其放光的,隻有一樣東西——金錢。


奶奶並未因那女人嘰裏哇啦的言語而轉移投在我身上的目光。突然,奶奶驚訝地問我:“膝蓋怎麽弄的?摔了嗎?”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這膝蓋的右腿處因傷口而弄髒了一點點褲子,髒兮兮灰裏,泛著幾塊斑駁的幹涸血跡。我特別奇怪當時為什麽沒有疼痛感,現在想想,都是緊張的原因吧。


其實,人的情緒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我後來在多倫多曾研究過我公司的一些人,每個人情緒暴增而足以讓其忽略掉痛感的點,大不相同。而這種痛,不僅僅是指身體上的,也包括心靈上。就比如,以我為例,我就是典型的那種可以因極度悲傷而麻痹神經的那種人,尤其在我在回國前,做了三分之二的胃部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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