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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人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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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 禍起稱謂(2/2)

房裏的常溫狀態,僵硬且帶著白霜。


旁觀的同學有人跑去辦公室告訴了老師。當老師趕來的時候,我手裏還握著“作案工具”。老師的臉因驚嚇而發白,而我,反正也沒有鏡子,如果有,我估計,可能是乳白膠的顏色吧。


老師用一種厭惡的表情看向我。我不想去描寫我當時的心理狀態,因為,我詞窮了。


我像是被釘在地上一般,眾人何時離去,何時歸來,傷勢如何,我均不知。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陽光與我,從此絕了緣。


當闞濤的父母一臉慌張,一路小跑過來的時候,我依舊是那個木頭一般的姿勢站在原地。闞濤被老師帶去了學校的醫務室,進行了簡單的包紮。當他和其父母一起來到班級找我興師問罪的時候,我見到其臉上多了一塊誇張的紗布。


闞濤的母親,是一個個子不太高的南京人,可能因為是教師的緣故,普通話還是很好的。在我麵前,我聽到她用南京本地話問老師我是哪裏人,當得知我不是本地人的時候,她那一聲拖著長音的哦~~讓我覺得,她母親似乎因我在當地毫無背景而感到放鬆並且值得慶幸。


他的母親戴了一副近視鏡,站在我麵前恐嚇我並且要我馬上找家長來的時候,我一時間看不清那個女人的眼睛。可能是玻璃鏡片反光的緣故,我怎麽看怎麽覺得她像一隻穿著裙子,並且帶著眼鏡的青蛙。那嘴在離我臉很近的地方一張一合,而我,就是小蚊子,它唾手可得的獵物一般。


闞濤的父親自始至終沒有說話,但我看到,他是在進到班級之後,在其愛人慷慨激昂地變換著各種聲調對我進行威脅恐嚇加說服教育的時候,觀察到我放在身後椅子上那個收拾到一半的破舊書包,以及我腳上的那雙已經開了膠的髒球鞋之後,才決定報以沉默的。


我看了看闞濤的父親一眼,正巧與他的目光相遇。他意味深長地歎了一口氣,隨後,輕輕地搖了幾下頭。


我不知道他父親是感歎我家境落魄,還是對我這等家境還如此興風作浪的行為而表示痛心。


其實,究竟是何含義,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由於學校與家的路程短距離,我闖禍的事兒,不用等我回去親自去向母親負荊請罪,就有鄰居家的刺頭小孩借他多事的媽媽的嘴,唯恐天下不亂一般地告訴了我母親。


當我聽見我身後的班級走廊內,傳來一陣趿拉趿拉的跑步聲時,我回頭,第一眼看到的,是母親的那雙我無比熟悉的拖鞋。可見,母親在聽到之後,慌到了什麽程度。


而第二眼映入眼簾的,是腰間係著的圍裙,上麵還有白麵。我猜,那天如果沒有什麽事發生,我可能已經在家吃饅頭了。


闞濤的媽媽在看向母親之後,鄙夷輕視加憤怒這三個詞兒,在他媽媽的麵目表情上,演繹得很到位。


她從頭到腳端詳了母親一番,便抬起頭來,身子向後仰,鼻子裏輕哼一下,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的娃兒哈,怪不得,真是什麽家庭教育出什麽孩子。我這一直在想,膽子大的紮傷我兒子臉的這個小姑娘,得有一個什麽樣子的母親。哼,這一瞧,真是不得了,難怪了,言傳身教,一家子窮酸氣,小氣的小市民,同學之間開個玩笑,居然動起了刀子?長大還了得?關鍵,刮的是我兒子的臉!是臉!這才幾歲?留疤可怎麽辦?醜得很的!男孩子也要麵子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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