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姐姐，你怪我嗎

熙嬪那事之後，齊淵的神經比之前更緊張。李懷曦雖然能在各宮中走動，但去哪裏都有四五個人跟著，那些宮人見到李懷曦也是躲得遠遠的。

春來李懷曦也變得愈發懶散，日複一日的禦花園裏賞花看魚，瘦削的身材也變得肉起來，連齊淵都說她比之前氣色好太多了。可是李懷曦心中藏著事情，她總是想起那個叫熙嬪的女人，那天的畫麵真是讓她害怕。

“娘娘。”經過旁邊宮女的提點，李懷曦才回過神來，手中食盒裏的魚食已經傾倒了一半。

李懷曦放下手裏的盒子，揮了揮手：“你們站遠一些。”宮人們有齊淵的命令不敢走遠，她指著不遠處的假山又說道：“我就在這裏坐會兒，你們都站在此處，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你們站到假山哪裏，便能看到我。”嬤嬤聽了這話才帶著眾人，站到假山後麵。

李懷曦見他們走遠，鬆了口氣，靠在圍欄上，腦子裏努力地回想著上次閃過的那些畫麵，可是卻怎麽也想不起來。

“姐姐？”一個聲音傳入她的耳朵，李懷曦睜開眼睛，隻見一個麵容憔悴的女子從假山後麵轉出來，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淩瀟瀟。

李懷曦訝異地看著她，她醒來這麽久，一直以為淩瀟瀟並不在宮中。

淩瀟瀟見到她並沒有驚訝，反而撲過來抓住李懷曦的手：“真的是姐姐你，妾身聽說你在李府自縊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李懷曦皺著眉頭，像是避開洪水猛獸般從她手裏抽出自己的手：“你什麽意思？”

淩瀟瀟仿佛被她這個動作重傷了，捂著胸口，掩麵欲哭：“姐姐這是還在怪我？姐姐，瀟瀟從來沒想過要害你，皇後是皇上封的，我也無能為力。姨夫姨母的事情，我也在皇上那裏求過情，可是那是通敵叛國的罪，我不過人微言輕。姐姐你別傷心，雖然李家已經沒人了，可是你還有我，我們還是姐妹。”

李懷曦眉頭皺得更緊，盯著她那張不停頜動的嘴唇發愣。她這些話都是什麽意思？李懷曦並不能完全理解，她丟了一部分記憶，她不記得了。她的頭又像要炸裂開來。

淩瀟瀟看著李懷曦的樣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她的目的達到了：“姐姐，今日不便，妹妹就先回去了。”她撫了撫身從假山的另一邊匆忙離開。

李懷曦跌坐在地上，踢到了花盆，引來了假山後麵的宮人們，宮女們七手八腳的把她攙扶回宮。

齊淵聽說李懷曦在禦花園摔倒，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趕往鳳儀宮，路上卻聽王德順說：“皇上，老奴聽說娘娘今日是在禦花園摔了一跤，今日去過禦花園的還有一人，恐怕事情不好。”

齊淵的眸子沉了沉，他本打算留她一命，看來現在不能留了。“朕知道了，你先帶人去，別讓她亂跑。”

在鳳儀宮外，齊淵便聽到一聲巨響，他沿著聲音跑過去，隻見李懷曦蓬頭垢麵端著一個精致的盤子從裏麵出來，身後的宮人正在全力強求已經陷入癱瘓的廚房。

李懷曦見到齊淵先是笑，然後張嘴甜甜地叫了聲：“五哥哥。”

齊淵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鬆下肩膀走過去，抬手擦了擦她臉上的灰塵：“這是怎麽了？”

“五哥哥不是最喜歡吃蓮子酥了嗎？曦兒今日好不容易才學會的，你嚐嚐。”

齊淵看著一盆黑乎乎的東西，想也沒想拿起來就塞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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