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物是人非

眼角溢出眼淚，卻還是按照獨孤漠的話去做。

燭火搖晃，不知不覺，獨孤漠勾著一抹邪魅的笑意，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灼灼的看著臉色紅透，眼眶含淚的蘇柔。

直至半夜，一切都停了下來，獨孤漠脫離了蘇柔，眼睛噙著笑意。

“本王甚是滿意。”

蘇柔緊緊的閉著自己的眼睛，她一步一步的邁進那深淵，再也出不來了。

…………

紅鸞被放了出來，說傷養好了，便會安排回到她的身邊，但她知道，獨孤漠把紅鸞再安排在自己的身邊，無非是要牽製住自己。

管家帶著被打斷了雙腿的陳靖離開了京城，是回了鄉還是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在意，京城依然繁榮似錦，對於這種小人物，很快就會遺忘。

看守蘇柔的人也被調走了，王府中的管家也換了一個人，是一個年輕人，終日一身黑色，不言苟笑，隻知道他叫無言，似乎是獨孤漠的心腹，整間王府都交由到了他手上來管理。

因為淮北地區鬧起了叛亂，所以獨孤漠就率領了五千精兵去平定叛亂，而蘇柔依然則是按照獨孤漠的命令搬到了他的院子中，半個月已過，獨孤漠尚未從淮北回來，紅鸞身上的傷養好了，就是走路的時候，腳一拐一拐的，臉上的傷痕也沒有完全好，大概是因為經受了一場大劫之後，變得不愛說話了。

夏去秋來，滿院子的樹漸漸枯敗，秋風起，也是落葉黃，落葉樹的身邊隨風盤旋，帶著一絲的傷悲，一絲的無奈，一絲的落寂。

蘇柔立在院子中，看著落葉，憶起自己也是在這個季節進的王府，那時候不懂什麽是傷悲，隻知道進了再也沒有像父親一樣疼愛自己的人了，母親也自從進了王府之後，來看望自己的次數越來越少，那時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一直都是獨孤漠，他教會她寫自己的名字，教會自己彈的第一首曲子，告訴她，她長得並不醜，寵溺的揉著她的頭，告訴她，說她長大之後，就是這京城中無數人都想求娶的女子。

物是人非，景色還是原來的景色，隻是這些人都已經不一樣了，哪怕是她，也不是原來的她了。

秋季起風了，紅鸞拿了件披肩，走到了蘇柔的身後，披在了她的身上：“小姐，秋風寒涼，注意身體。”

蘇柔輕輕歎了一口氣，看著枯木黃葉，幽幽的問道：“紅鸞，你可怨過？”

紅鸞頓了一頓：“奴婢不怨，從奴婢被生母所買，進了王府，奴婢就是一個孤兒，隻有小姐對奴婢好，奴婢付出從來也不悔，即使落得現在這般，小姐也為了奴婢而屈服了，奴婢不會怨，隻會感激小姐。”

蘇柔斂下了眼簾，聽了紅鸞的話，又紅了眼眶，轉身看像紅鸞。

“總該是我自私了，若是我不逃，便不會牽連你和陳靖。”

這是蘇柔的心結，心結難開，越發的瘦弱，弱不經風，本來就身子骨不好，經此一個月，臉上也沒有半分血色。

紅鸞低下了頭：“小姐，你總是自責，奴婢也自責。”

蘇柔不再說話，靜默之時，忽然聽到從外院傳來尖銳的聲音：“兄長怎麽可能讓那個女人住進他的院子中！？”

蘇柔和紅鸞聽到這聲音，都一怔，這聲音分明就是那出嫁了兩年，還是遠嫁的王府的郡主獨孤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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