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

林昱風再次聽到顧晚的消息，卻是她已經亡故的消息。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久的夢。

夢裏顧晚總是笑著送他出門。

“領帶有點歪，怎麽這麽不注意呢？”

顧晚溫婉的整理著林昱風的領帶，即使林昱風此時一臉不耐煩。

“路上小心，午飯記得吃。”

“知道了。”拂開顧晚的手，林昱風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

不應該這樣說的吧，她的笑容那麽甜美卻有些苦澀的意味。

“你回來啦。”

歡快的聲音響起，笑臉隨著腳步出現。

“晚飯準備好了，是我做的，都是你喜歡的，快洗手準備開飯啦。”

林昱風冷淡的點頭，隻是隨意吃了兩口就說飽了。

不應該這樣說的吧，她夾菜的手似乎在顫抖。

“洗澡水放好了，你快去洗吧。”

顧晚走出浴室，甩了甩手上的水滴，滿臉溫柔。

“我衝澡就行了，多此一舉。”

不應該這樣說的吧，她去拿衣服的腳步有些慌亂。

什麽時候開始，笑臉不再，剩下的隻有無奈，無措，無助。

——

黑色籠罩著天地，林昱風一身黑色西裝緩緩走到近前。

墓碑上的女孩在笑，一如初見。

“滾，你不配站在這裏。”一聲淒厲的女聲響起，那美婦人已經站在了林昱風麵前。

那是顧晚的媽媽。

“媽。”林昱風黯啞著嗓子喊了聲。

“我不是你媽，趕緊滾，要不是晚兒拚死也要嫁給你，我是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這才多久，我的晚兒就這樣冷冰冰的躺在這裏了。”

汪清聲嘶力竭，如果不是顧偉年緊緊抱著她，隻怕她要對林昱風動手了。

“小風，你走吧，你阿姨今天情緒不對。”

顧偉年聲音喑啞，深邃的臉上同樣有的是沉痛。

愛女的突然離世，讓兩位老人心力交瘁。

“爸。”林昱風感覺嗓子被人掐住一般，艱難的吐出一個字便無話了。

“孩子，你可能不知道，為了嫁給你，晚兒竟然在絕食三天的時候跳三樓窗戶逃出家，之隻因為聽說你打籃球磕了腿，而她精神昏迷差點被車撞。”

“我們拗不過她才無奈答應你們的婚事，叔叔知道你不喜歡晚兒，這丫頭也知道，隻是她以為可以憑著一顆真心感化你，怎料最後卻賠上了自己。”

“她沒說過這些。”

林昱風想到那個見到他永遠都是笑臉相迎的人，心髒抽痛，像是被人用手緊緊握住般。

“她一心隻盼你能喜歡她是因為她這個人，盼你能回頭，可是她現在等不到了，我的女兒以後由我守著，你就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顧偉年話至此處，意思明確。

林昱風艱難的繞過顧偉年，這些所有他不知道，可是結婚這麽久以來，相處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

一幕幕閃現，墓碑上如花容顏有些模糊，一股殷紅的鮮血噴灑而出，身體隨之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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