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我，配不上你

上京城的雪下的更大了，北陵最先忍不住對楚國出兵，以二十萬大軍壓境，楚國無將，邊防如同虛設，不出兩個月，便有七座城池落入了北陵之手。

東淩與烈國眼見北陵在楚國得到了莫大的好處，紛紛從東邊和西邊進犯楚國。

山河淪陷，楚皇禦駕親征，離開上京城前，發布了罪己詔，承認自己昏庸無道，因色誤國，同時，他為沈家和驃騎營平冤昭雪，公布了當初柳岸城通敵出賣沈老將軍的罪證，將包括柳岸城在內的柳家上下，全部誅殺！

詔書中，楚燁還言明沈莫離未死，如今已然成為了南國的皇後，是以，南國乃是楚國的盟國，如若他無能保住楚國，便請南皇和南後為楚收複山河！

這無疑將南國推到了東淩、北陵與烈國的敵對位置，然，亦給了南國出兵最正大光明的理由。

第一女將軍沈莫離在百姓心中幾乎是神一樣的存在，聽說她做了南國的皇後，竟都盼著南國的軍隊早日打過來……

南九卿早就有蕩平四海，一統天下之心，自是厲兵秣馬，準備充足，並不畏懼東淩、北陵與烈國，隻是他沒想到，楚燁能做到這個份上。

若非被柳依柔下了換心蠱，他相信楚燁對莫離的愛不會比他的少，如今楚燁做了楚國的皇帝，卻任由自己染上昏庸無能的髒名，還口口聲聲道南國是楚國的盟國，他便知道，楚燁這是後悔了。

後悔傷碎了莫離的心，後悔將莫離逼到了絕路。

是以，楚燁莫非是想拿楚國江山換莫離回頭？

思及此，南九卿皺緊了眉頭。

糾結了幾日後，這天夜裏，他來到了皇後宮中。

南九卿知沈莫離尚未對他有情意，大婚後，給了沈莫離足夠的信任與尊重，兩人並未圓房。

“離兒，楚國的情況，你都知曉了吧？”南九卿試探著問沈莫離。

她有自己的勢力以及遍布諸國的探子，楚國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該是知曉的。

“我知。”沈莫離的道。

“那你……”

“九卿，你且放心，我不會再因楚燁而心軟，血債總該由血來還，他有今日，是他寵信柳家，寵愛柳依柔的後果，是他不辨忠奸，滅殺忠臣良將的後果。這是他的罪，沒人會替他贖！我是向他討債之人，不是向他施以援手之人！”

“你……叫我什麽？”南九卿的眸眼一亮，臉上浮起絲絲驚喜。

“九卿，”沈莫離道：“你對我的情意，以前我不信，如今，信了，昨晚，有人暗殺我，許是柳家的餘孽？我看到你出手了，那樣的身手，我想我在你手下走不過三十招，昔日戰場上，你與我交手，怕是次次都在讓著我？

九卿，我謝謝你對我的厚愛，然，你的這份愛，我或許沒有辦法回應你。

你知，我沈莫離實在是一個很糟糕的人，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而死，道士說我命中帶煞，注定孤苦一生，我先後失去了母親、父親，孩子，楚燁也算上一個，還有，驃騎營那麽多條人命……

九卿，我從前不信命，卻終究沒能逃脫命運的擺布，我確是個不詳人，你娶我為妻，待我這般好，是我……配不上你。

今日既然你來了，我便與你將這話說個分明，你想要一統天下，待我大仇得報，我會傾盡全力助你，如若目的達成，你便將我廢了，重新娶一個清清白白，溫柔嫻淑的皇後，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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