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可惜沈莫離如今已經是個廢人了，她的手，別說拿起劍，就連繡花針都捏不穩了，還未近柳依柔的身，就被兩個內侍死死的扣住了受傷的手腕，疼的她一陣陣的鑽心！

“沈莫離，時至今日，你還是這麽的愚蠢，都已經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了，竟還想刺殺本宮？你可知，刺殺一國皇後，是要誅九族的！

不過，本宮不與你計較，去吧，去城外好好的看看，那些對你忠心不二的人，死的有多麽的慘烈！他們，可都是因為你而死的啊！”

沈莫離瘋了似的掙脫內侍的手，往外狂奔，丫鬟芳菲縮著脖子，有些害怕的看了柳依柔一眼，一咬牙，跟上了沈莫離。

柳依柔的眸光一冷：“有意思，一個小丫鬟，竟然也敢背叛本宮，去跟著沈莫離？可惜，今日，便是她們的死期！”

“走，本宮也去看看，本宮可是很想看到，沈莫離痛苦絕望的模樣呢！”

沈莫離傷了手，雖爬上了馬背，卻連韁繩都抓不住，隻盡可能的將身子附貼在馬背上，一路往城外狂奔。

火！很大的火！即便是燒了半個晚上，也還沒有熄滅，空氣中彌漫的，是一股子濃鬱的皮肉被燒焦的味道，驃騎營的兵營外，被皇城的守衛圍著，新皇的儀仗也停留在一片空曠安全的地帶，還有數十個朝臣站在那裏，議論紛紛……

可這些，沈莫離卻像是沒有看到似的，她從馬背上直接跌在草地上，不能用手腕，就用手肘支撐著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兵營裏跑。

火勢很大，鑽入鼻中的還有濃鬱的酒味和油、硝石的味道，站在被燒的焦黑的營門前，沈莫離確認，驃騎營除林越外七百七十八人，無一人存活！

她猛的轉過身，猩紅的眼裏燃燒著來自地獄的火焰，那冰冷陰涼地視線，像一支支索命的利箭，帶著嗜血的恨意射向了站在那裏的新皇楚燁，以及，剛剛趕過來的柳依柔身上！

漫天的火光中，沈莫離的眼前一片模糊，驃騎營的兵將們，死在睡夢中，沒有發出一一點聲音，可她分明看見數不清的血和冤魂的哀嚎，她的情緒，忽然變得極其的平靜。

她啟動早已幹裂的紅唇，用沙啞的聲音，淡漠的說道：“建元三年，我父領兵平定烈國之患，被數倍敵軍困於雁蕩山，用兵奇襲，卻遭監軍柳岸城泄密，開國元帥，跌入萬丈深淵，屍骨無存，是為忠君衛國，我沈家不怨！”

“元光二年，烈國大軍再次壓境，滿朝文武，更無一個男兒能上陣禦敵，我沈莫離，自告奮勇，抱著必死之心，率領父親留下來的這支精兵，上陣殺敵，楚國大捷，我，一戰成名！時，楚燁不過是遠在苦寒封地，連皇帝麵都難以見到的卑微皇子！更為悍匪所綁，是我救了他。”

“同年，我班師回朝，將軍功分給了楚燁，帝封我楚國第一將軍，並下旨，給我和楚燁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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