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有始無終(2/3)

，夜色還未完全散開，愈發走近了，聞耒耒確認站在那兒的就是父親，霎時間委屈從心底肆意蔓延，長了青苔的石板一點都不平，聞耒耒小腳步顛顛的，加快了不少，站在對麵的男人也明顯在僵直中扯動了步子。

聞耒耒卻被母親一把拽住，力道大得像是和父親搶人。

白色的霜像是讓父親一下子老了十歲，青黑的胡渣，眼底的疲憊，聞耒耒一個星期沒有見他了，此刻他進退都不是，站在遠處，一臉的無可奈何。

“媽！你們怎麽了？”聞耒耒揚起小臉，皺著雙眉不解地看著不斷冷戰的兩人，而且父親顯然是不願意的那一方，隻有母親一臉的堅決與冷漠。

母親那嬌媚冷眼，玲瓏有致的身段和老舊的青石巷顯得格格不入，聞耒耒哀求一般拉著她的袖子，可母親的決絕由不得任何人。

“跟我回去。”雷厲風行，做事果斷的父親，從來沒有這麽低聲下氣過，至少聞耒耒從來都未見過。“就算是為了耒耒的未來，也要跟我回去！”聲音總算是恢複了平日裏的音調，仿佛這樣自己的勝算就要大一些，可是很明顯，這一次的決定權全在於母親。

聞耒耒站在中間，感受到周身的氧氣越來越稀薄，用了十幾年來最大的力氣拉著母親的手往父親那邊拽。

可這也是十幾年來，見識到母親也並非平時看起來那麽嬌貴，也不是任何事情都由著她。

那天的霧很大，就像是濃稠的牛奶一樣，甚至讓整個世界都蒙上了一層不明不昧的麵紗，甚至是剛走出沒多遠，站在青石巷的父親就被湮沒在了大霧之中。

直到母親在那座破舊的小屋子裏默然死去，她都再沒有見到過父親。

是的，從那天與父親訣別，也算是斷絕了關係，斷絕了一切往來以後，母親的眉頭就像是一把解不開的鎖，聞耒耒深知，這把要鑰匙在父親的手中，漸漸地母親開始咳嗽，短短的一個星期時間竟然開始咳血，一直到後來，臥倒在床再也站不起來，就算是這種情況，母親還告誡她不要告訴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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