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你為什麽還活著(1/2)

他總是獨坐在月色中的望著那棵蘇清歡親手中下的桂花出神，仿佛還能看到兩年前的下午，她拿著鐵鍬吭哧吭哧挖坑的樣子。

這兩年，房子裏落了不少灰，可是他卻不允許人打掃，生怕蘇清歡的痕跡會隨著那些灰塵一起被抹去。

所有的一切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

瓶子裏是蘇清歡喝了一半的水。

床頭櫃上是蘇清歡忘記把蓋子蓋上去的花露水。

衣帽間的桌角上是蘇清歡隨手丟的發圈。

粉色的盆裏丟著蘇清歡準備手洗的衣服。

抽放抽屜裏靜靜地躺著蘇清歡網購回來卻從來沒碰過的螺螄粉。

……

那些他不屑一顧的小事情，像是一個個的泡泡，在他心底飄來飄去，碎了又圓，圓了又碎。他碰不得，也忘不得，時時刻刻地提醒他，曾有個叫蘇清歡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卻被他活生生地折磨死了。

血淋淋的往事，讓本就惜字如金的顧塵南越發沉默了。

顧清歡一死，他恨意凜凜的心就空了，呼嘯的寒風常年刮在心底。

他不敢去她的墓地，更不敢看鏡子裏的自己。

她死了，卻還活在他的心裏。

他活著，卻像是死了一樣。

這日，顧塵南凝著蘇清歡最喜歡穿的那件連衣裙發呆時，手機響了。垂了垂眸，是好基友席宮洺打來的，不情不願地接了起來。

“顧塵南，我好像見到蘇清歡了……”

顧塵南死灰一樣的麵色驟然一凜，“你說什麽？”

兩年來，第一次有人向他提及這個禁忌一樣的名字。

這三個字，像是一場毀天滅地的海嘯，震顫了他死一樣寂靜的生活。

“我說，我今天在葡萄莊園好像見到蘇清歡了，我還跟她打了招呼，但是她不認識我，也不肯承認自己是蘇清歡，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搞錯了，我偷拍了她一張照片，已經發給你了，你自己看……”

席宮洺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塵南就掛了電話。

手指發顫地點開微信，幾乎是瞬間，絕然的眸子就起了霧。

是她，這就是她！

她沒有死！

她躲在法國！

當晚，私人飛機就起飛了。

日薄西山的時候，蘇清歡坐在薰衣草叢中，翻看著一本書，遠遠看去，很是歲月靜好。

“蘇清歡！”一道寒冰桑幽幽傳來。

像是有什麽刺入了心髒，蘇清歡抬手就捂住了心口，僵硬的身子繃在那裏，怎麽會是他的聲音？

“蘇清歡，果然是你，你為什麽要裝死，為什麽要躲在法國？”他一點點靠近，縱使憤怒也難掩流動在他眸底的喜悅。

蘇清歡深吸一口氣，慢慢回頭，用一種迷惘的眼神看了看顧塵南，又看了看周圍，然後懵懂而又茫然地問道：“這位先生，你，你是在跟我說話麽？”

沒有人知道蘇清歡淡漠的表情下隱著怎樣動蕩的表情。

“是，我是在跟你說話，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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