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別隻長肉不長腦子

沈薇亦這一推，宋乾硯沒防備，腳步踉蹌著撞的身旁的椅子與地方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他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你怎麽在我病房裏，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挖我的腎？”

她情緒一激動，身後的傷口裂開，強撐著不喊疼。

我擔心你，四個字在舌尖打了個旋又咽回去，宋乾硯站起來，垂著眼平淡地說，“我走錯了病房。”

“順便也吻錯了人？宋乾硯，你是不是覺得我挺賤的，不用負責任，不用疼惜，隻要你要，我就無所顧忌地往你身下躺？”

她的話一刀刀地剜著他的心，他不敢去看她泛紅的目光，抿著唇輕淺平淡地說，“我從來就沒那麽想過。”

又是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他若說“是”，她還可以罵他人渣，他若說“不是”，她可以勇敢地愛下去，她在他不明朗的態度裏放棄掙紮，“從今往後，我們生不相見，死不相念，若違此誓，短折而死。”

她一字一頓，眼神裏帶著狠厲和決絕，像是跟宋乾硯說，又像是斷自己的念想。

醫生進來換藥，白色的簾布阻擋了宋乾硯的視線，他愣神地站了很久才出去，生不相見，不相見，若違此誓，短折而死……

那麽毒的誓言，該是有多大的恨。

換藥時，沈薇亦疼的滿頭大汗，感覺不是在換藥，倒像是護士拿著鑷子在翻她的肉，她疼的沒忍住逸出聲，“護士，可不可以輕點？”

夾槍帶棒的聲音隔著口罩傳來，“你骨頭賤，手重才好。”

沈薇亦從那聲音裏聽出蔑視和敵意，她不知道素未謀麵的護士為何對她態度這麽惡劣，疼痛難忍時抬手扯了那正在上藥的手臂下來，那護士帶著無菌手套的指甲處全是血。

護士縮著手，慌亂地掙紮：“還上不上藥啊？”

沈薇亦盯著她蜷縮的手指，突然想到小時候徒手挖泥巴的場景，指頭彎曲伸進軟泥裏，指尖勾著就挖出一大塊泥巴，方才那個護士在她背上不是上藥，是在摳她的肉。

後背原本就血肉模糊，就算是查也沒證據，沈薇亦臉色蒼白，眼神卻是狠戾的，“患者揍護士，在醫院是常態吧？”

護士被她的眼神攝住，結巴道，“沈、沈薇亦，你想幹什麽？”

“啊”

手臂被抓著猛烈地砸向床尾的護欄，一聲慘叫劃破天際。

護士托著疼的不能動的手臂，哭喊著，“沈薇亦，你個賤貨，勾引宋教授，打傷曉雅姐，還在我們醫院撒潑。”

原來是為李曉雅出頭的，沈薇亦冷笑，這麽多年過去了，躲在幕後煽風點火的手段李曉雅你還真是用不膩。

沈薇亦忍著背部的刺痛，一步步地走到小護士麵前，抬手替她理了理護士帽，皮笑肉不笑，“勾引？你去問問你們宋教授，是誰深夜跑到我房間耍酒瘋的？我不告他已是顧忌李曉雅臉麵了，我不去招惹她，她最好給我安分點，否則我不介意跟她算算總賬，誹謗他人可是要坐牢的，小姑娘，別隻長肉不長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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