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癡狂之後

魂魄被一絲絲剝離，花曦抬頭睜大了眼看著頭頂明晃晃的珠子，眼角慢慢流下眼淚。

她突然想起了好多。

洪荒時，她被司墨從忘川河畔帶回九重天，自那以後，她眼裏心裏就容不下他人了。

那時的司墨將她寵上了天。自她幻化人形之後終日守在她身邊，片刻不離，她以為可以一直這麽幸福下去。

若不是遇到那個人……

前世的一切就這樣毫無預警的闖進腦子裏，花曦怔愣地偏頭看著司墨，“阿墨，我一直都喜歡你的……拚了命的喜歡著。”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將她魂魄剝離，她望著司墨的黑眸漸漸暗淡，直到最後一絲光泯滅，沒了支撐，她的身子從樹幹上掉下來，人影一晃，司墨將她穩穩接在懷中。

他顫著聲，目眥欲裂，“小七……”

懷中的人身軀已經冰冷，鎖魂珠漂在半空散發著耀眼的紅，原簌眼神一凜，飛身將珠子握在手裏。

“你做什麽？”

“本尊當九重天的神仙有多大的本事，不過小小的離間計，虛華天尊還中了兩回。”一道暗啞的聲音從原簌的身子裏響起，一個虛影漸漸化為實形。

看清楚那人的一霎那，司墨猛地一驚，黑眸縮聚在一起，手上青筋暴起，“白赭……你為什麽還活著？”

麵前的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認得出來。

他的眸子閃過一道紅，體內的那股氣息變得狂躁不安，司墨微微斂眉，任由黑眸轉紅。

片刻後，他渾身的氣息完全變了，白赭眯了眯桃花眼，將手中的原簌仍在一旁，勾唇，“想不到虛華天尊竟然為了一個女子入了魔，當真是九重天的笑話。”

司墨抬眸，紅眸裏似乎充斥著血光，靜默的看著他。

當初曦兒未去天河邊卻帶回眼前這個男人，之後的事情就都變了。曦兒哭著求他成全她和白赭，他如遭雷劈，一顆心生生碎成片兒。

他當她在說笑，可她卻生生在宮門口跪了三天三夜，口口聲聲說隻當他是師父。

好。

他願意成全他們，誰讓他喜歡她喜歡的連命都可以不要……

他親自替她穿上嫁衣，在九重天上給了她一個他一直想給她的婚禮，心裏含著血淚將她送到白赭手裏。

白赭遲遲未動，他也紅了眼，他將她交到白赭手上卻聽見他說：“多謝尊上成全本尊。”

話裏帶著譏諷和蔑視。

下一秒，來觀禮的神仙盡數倒下，曦兒擋在他身前，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便閉上了眼，他愣愣地看著一切，不知該做何反應。

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完全來不及反應，等回過神來時，白赭已經不見去向，而曦兒冷冰冰的躺在他懷裏一動也不動……

“白赭，你還敢出現！”男人的聲音低啞而隱忍，含著滿滿的怒氣，司墨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恨不得將眼前的人扒皮抽骨！

白赭對他的怒氣不置可否，桃花眼眯在一處，淡淡道：“虛華尊上不想知道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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